母亲难受,谢家本来过来照顾谢少淮的几个哥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跟着劝了几句:“娘,事已至此,你还是听听六郎的意思吧?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谢父此来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事情已经出了,无法改变,还是多听听孩子的意思,“是啊夫人,莫要难过了,还是听听六郎的意思。”

谢母自小就疼的就是自己的六郎,现在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导致孩子要受那么大的罪,她如何能不生气,听了儿子们的话,谢母哭的更厉害了,“都是为娘对不住六郎。”

谢少淮劝不住母亲,只好顺着她的背,等母亲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安慰了几句:“娘,少淮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我大周朝民风开放,民间结为契兄弟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就是和男人成婚生个孩子,那有什么好难过的?”

谢少淮几乎遗传了母亲所有优点,生的肤若凝脂,样貌俊美,尤其一双浅金色似琉璃一般的眸子,更让他多了几分矜贵气质,这样的容貌,谢少淮自小就受男孩子喜爱,小时候追在他身边的男孩子,谢母经常是赶都赶不完。

谢母闻言,抹了把眼泪,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又问了一句:“那我儿可有喜欢的男子?若是有,就算是皇亲贵胄,娘也要为你求进府里。”

谢少淮:“……”

谢家六个儿子,只有大郎二郎成了婚,其他几个要么就是公务繁忙,要么就是心不在此,谢母思想没有那么保守,儿子们看上喜欢的姑娘,若是对方愿意,他们也不看家世,只要孩子满意就好。

谢父闻言,也顺着谢母的意思,问了一句:“是啊,淮儿可有心悦之人,若是男子,爹娘这就去求亲,若是女儿……咱们就招个赘婿先养在家里。”

谢少淮:“……”

谢少淮确实心不在此,不过这件事确实耽误不得。前些日子他刚从辽东地带出巡回来,明年朝廷交给他的选官制度改革就在在长安小部分地区实验,若不想耽误工作,还是趁早将事情解决了。

“孩儿……”谢少淮思忖少顷,想说一人,但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犹豫了,先看了看身边的小厮,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厮愣了少顷,连看了看外头的日晷,跑回来对谢少淮道:“公子,现在正是午时三刻,一刻也不多。”

闻言,谢少淮方才还平展的眉心倏地皱了起来。

时间刚刚好。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圣上有旨”

谢父身居太尉一职,平日里公务繁忙,这几日的休假还是因为谢少淮生了病才请下来的,听闻圣旨到了,谢父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心道陛下就是陛下,就连他在六郎府上都知道。

谢父带着儿子们就要出门迎接,这时候奉命过来宣旨的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好谢父走到了门前,两队人打了个照面,呈着圣旨的太监见人便寒暄了句:“太尉大人。”

谢少淮彼时也掀开了身上的被褥,随父母兄长一起跪下领旨。

谢父:“可是陛下和丞相找老臣商议琢州一带的乱民起义?”

说着,谢父也掀开袍子跪了下去,正经了起来:“臣”

岂料那公公见状尴尬一笑,绕过了谢父,走到了最里侧,最后站在了谢少淮跟前:“吏部侍郎谢少淮接旨”

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