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憋坏了,父亲母亲怕他惹事又不让他出门,今日谢少淮来了说有事要商议,他这才脱身。只是没想到,谢少淮竟然要和周氏斗法!

谢少淮将自己的计划大致和谢五郎说了,青年闻言,关注点却没在正事上,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梁王,难以置信道:“六郎,你别告诉五哥,你上次说的心悦之人,就是……就是梁王殿下吧?”

谢少淮:“……”

谢少淮点了点头,萧承野说周氏安排的人马就在两日后要来长安,他们去吏阳郡少说也要半天的时间,不便耽误太久,便直接道:“少淮之前瞒着兄长,确实是无奈之举,眼下我谢家危在旦夕,全族几十口人命……能拖一时便算一时,或许过些日子,舅舅哪里就有应对之策了。”

谢少淮带着谢五郎进的书房前殿,破玄假扮的萧承野就侯在两人身边,真正的萧承野则在内殿,躺在谢少淮的小塌上看春宫画集,但谢五郎并未发觉身侧的梁王是假的,闻言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破玄。

然后竖起大拇指:“牛。”

破玄:“。”

谢少淮:“……”

谢五郎也知道家里现在的处境不好,但是那是皇帝的意思,他们还能怎么办?谢少淮虽说周氏想要立个傀儡皇帝,可这件事若建宁帝不同意,周氏怕也做不成。既然皇帝都同意了,那他们还做这些无力的反抗干嘛?

谢五郎有些担心:“阿淮,不是五哥不帮你,就算陛下真的要把咱们谢家赶出长安,那咱们回老家也不是不过活,你干嘛非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做这件事,且不见能做成。”

谢少淮蹙眉,耐心解释道:“五哥,可是先祖皇帝登基后为何大肆屠杀开国功勋?五哥不知也无妨,阿淮可以事后一一向你解释……但此时此刻,关乎我谢氏生死存亡之际,还请五哥帮少淮一次。”

谢少淮:“拖得一时算一时,二哥远去西北,我谢家若是倒了,二嫂和阿又们怎么办?”

谢五郎听不得谢少淮引古喻今的那套,他想也想不明白,便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五哥就直接听你的话好,反正我也不想在家里待着了,不过我要怎么假扮你?”

“这好说,”破玄见青年同意,从广袖里掏出来一张人皮面具,直接就要朝谢五郎脸上贴:“贴上这个!”

“哎哎哎!”谢五郎不耐烦:“我知道了,殿下别乱来”

此时,内殿的萧承野将外头的话尽收耳下。

少年鸦羽微垂,心不由颤了一下。萧承野偶时会觉得命运不公,他虽为天潢贵胄,却自小生活在琢州那等不毛之地,舅舅从小告诫他,他的的母亲死的很冤枉……诸如此类,他自小听到长大。

之前他想,谢少淮生于官宦之家,锦衣玉食,岂不是人生一帆风顺?可越是和青年接触,他越是发现,偌大的整个家族不仅托举着他,更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山。可谢少淮也不过比他大三岁如此想来,他之前“少年神童”“天纵奇才”的种种称呼,更像是套在他身上的枷锁。

破玄把人皮面具给谢五郎贴好后,谢少淮的心这才落了落,交代完谢五郎,谢少淮安排青松送谢五郎和破玄返回梁王府。

傍晚时,谢少淮换好了方便的衣裤,随萧承野快马出了长安。

自长安到吏阳郡,乘坐马车需要五个多时辰的路程。萧承野查到的消息,两日后的酉时,那妇人会同出宫采买物品的太监一起进宫,途径一座山脉,约到次日辰时前到宫里。

他们需要提前最少一天先找好适合埋伏的地方,然后再找一辆马车将那妇人和男婴偷偷带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若是事情顺利,周氏应会秘密找人去搜查妇人的下落,毕竟那妇人腹中的孩极可能不是建宁帝的骨肉,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朝局浮动事小,边境的军队军心浮动事大。

当然,谢少淮不可能将这件事的风声走露,他想要的,只是求周氏留下谢氏一族。他只想拖些日子,让舅舅有时间去找周氏谈判也好,或者是等建宁帝身体好转,又或者是等他找到萧承野的把柄,总之最少要拖上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