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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外,谢少淮被一行禁卫军押着,往长乐宫的方向去。
要说这事儿也稀奇,前头谢家一老一小刚被陛下召见进宫,后脚这个传闻中少年神童,梁王师保的谢六郎就抬着一口棺材进了宫。
领队的禁军头子边走,便看着身后一袭白的青年,咂舌道:“陛下身子刚刚好转,这么好的日子,谢大人为何想不开要做这档子事儿?”
“难不成你送上一纸书信,明天我大周朝的起义军和外头的匈奴人都被平息了?”
谢少淮抿唇不语,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说的,只盼今日能救下父亲和兄长。
叫美人不搭理自己,那禁军头子吹了口口哨,也不再多说,“可惜了。”
不多时,谢少淮和自己从城内买来的棺材一起被押到了长乐宫外。
萧承野闯进宫濑,见不到建宁帝,跪在宫殿外的石阶上。谢少淮被甫一押过去,少年便看到了,干涩的唇瓣碰到一起:“阿淮?”
谢少淮自然也看到了萧承野,不等他说话,长乐宫谢父和谢五郎破玄随着刘卿一起出了门,刘卿看着被禁军押着的青年,哎呀一声,匆忙上前:“快松开,陛下要召见,你们这是作甚?”
萧承野见状,跪着往前挪动几步:“皇兄肯见小王吗?”
“是,”刘卿点了点头:“陛下就等着谢师保过来呢,殿下,快别跪了,进去免圣吧。”
谢少淮蹙眉,看着一旁出了脸色有些疲惫并未受刑的谢父和谢五郎不由问了一句:“父亲,兄长你们没事……”
“我儿担忧了,爹没事,”谢父:“快进去见陛下吧。”
见父亲和五哥安然无恙,谢少淮这才松了口气,他觉得事情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点了点头,随着地上跪着的萧承野一起进了殿。
殿内,建宁帝还靠在交椅上,见两道身影进殿,青年天子脸色带着些异色,将目光方才一袭素衣的谢少淮身上:“谢卿,梁王,你们可知错?”
谢少淮沉默不言,遂掀开袍子,恭恭敬敬地跪在青年天子脚下:“陛下,臣有本要奏……”
“停停停”
谢少淮方才进宫的时候,手里的治安疏已经被夺去了,想来天子早就看到了,幸他有准备,见天子不愿听,他便又将自己的备份拿了出来:“陛下……”
建宁帝见青年又要说政事,大手一挥,直接问:“朕是问你,这两天和梁王去哪里了?”
谢少淮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抬眸,眸色沉沉:“臣”
他与萧承野去劫走周氏安排的“狸猫”之事,难不成已经被男人知道?或者说,这可能是周氏下的一盘棋?
“皇兄,”萧承野叩首在地:“劫走太后娘娘身边婢女的事情是臣弟的主意,此时和谢师保没有关系,臣弟”
“这就对了,”建宁帝见地上的两个人终于上道,满意地吁了口气,“母后要办的事情,是朕答应过的,朕……罢了,朕不怪你们了,只是这件事事关我大周江山社稷,不可外传。”
说罢,建宁帝看着一旁脸色煞白的谢少淮,又问:“谢卿,朕之前久病难医,确做了一些打算,但朕现在好了,之前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你,但你要为朕办一件事。”
谢少淮闻言瞠目结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座的天子,“陛下……臣定全力以赴。”
“谢卿倒也不用这么正经,”青年天子垂眸看着地上那一副伶仃瘦骨,不由有些难受,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高冷美人,结局却让人唏嘘。
他道:“近年来,琢州、南蛮等地带多发农民起义,再加上匈奴人骚扰,边境的百姓是民不聊生,内亟需政令改革,外需枪兵猛将抵御,朕看你和梁王就是不错的人选。”
谢少淮:“……”
谢少淮心间不由有些疑惑,他微微抬眸,余光看向面前的天子,不知为何,他觉得面前与往日一样面容憔悴的男人,性情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就好像是,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