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应该向前看,”谢少淮顿了一下,又道:“殿下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置礼法于不顾。”
“我儿别说了!”
谢少淮说的绝情,藏在门后面的谢母本想着两人只是闹着玩儿,结果见谢少淮说这些,她那里还呆得下去,“我儿瞎说什么!”
谢母带着许多小厮将萧承野围了起来,她手抓着少年的手,“殿下不要听六郎说这些,这孩子说话自小就难听,他不是真要与你和离的,他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再因为他来回折返长安。”
“还有你们两个,”谢母说着,看着谢少淮身后两个影卫,气不打一出来:“你们过来凑什么热闹,滚滚滚。”
影叁:“。”
影肆:“。”
谢母:“六郎你也是,非要这么解决问题吗?”
谢母说罢,又看着摆着臭脸的谢少淮,“你都是当爹的人了,那什么新律法的,朝廷又不是没人做,你既然不想殿下折腾,你就带着孩子回涿州住一段时间,非要把事情闹僵……”
“小王知道阿淮的意思了。”
萧承野抽了抽嘴角,打断了谢母的话,随后抬眸认真看着面前的谢少淮:“和离可以,但是阿澶小王要带走。”
谢母:“。”
谢少淮蹙了蹙眉心:“孩子还小,琢州兵荒马乱,留在长安对他才是最好的安排。”
萧承野苦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随意糅杂一下,只冷冷道:“要么将阿澶给小王,要么不和离。”
谢少淮:“……”
谢少淮本来没什么把握萧承野会同意和离,可事情远比他想的顺利。
谢少淮思忖良久:“可以。”
他不想和萧承野闹的难看,即便和离的以后都是孩子的父亲,自己不久可能还要离开长安,孩子跟着萧承野也好,西北那么多人,不可能照顾不好一个孩子。
谢少淮道:“明日,我带着孩子回去。”
一旁准备劝两人和好的谢母:“……”
谢母:“殿下,阿淮他不懂事,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闹呢?”
谢母说着,眼泪就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她死死抓着少年的手:“六郎的性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清楚,若是他不爱殿下,怎么可能为殿下生孩子啊?”
“六郎,你要把母亲气死吗?”谢母死死盯着谢少淮道:“好端端的非要和离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好好说不能解决的?”
谢少淮:“孩儿心意已决。”
他有尝试和萧承野好好说,确实不能解决。
谢少淮不止一次和萧承野说过,让他回琢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萧承野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想念他逾矩回来。
这次是是丢半条命,那下次呢?
还能有这么幸运吗?
建宁帝可以允许萧承野一次、两次逾矩,难道他能允许萧承野一再抗旨?
暂时分开是最好的办法,谢少淮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事情随萧承野回琢州。
“母亲,”谢少淮拉住了谢母的手,认真道:“孩儿已经大了。”
萧承野闻言,抬手拿掉谢母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最后一头扎进黑暗中。
谢母看着远走的少年,一把抱住谢少淮,涕泣涟涟:“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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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少淮带着青松和仅有三个月的萧澶回了梁王府,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后,谢少淮将自己幼时戴着平安扣挂在了孩子身上。
随后他便独自进了后院,回到他和萧承野的卧房。
“殿下,”谢少淮甫一开门,见萧承野坐在书案前候着他,“孩子交给乳母了。”
萧承野点了点头,将重新写好的和离书其中之一推到谢少淮身边:“本王重新让人拟了书,你看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今日便可以去一趟,签了字你我就不再是夫妻。”
谢少淮:“不用看了。”
谢少淮打开书信,在署名处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