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将这段记忆复刻下来,存到我们的梦境之中。”
“也就是说…”流焜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异物堵住了,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
穆祀替他将后面的话补齐了:“世上无一人可以做出这样连贯的梦境,梦蝶也没有为我们编织梦境的能力,那么,这就意味着,那几场梦中的情形,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声音很轻,轻得令人不寒而栗。
流焜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被抽干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微不可见的颤抖。
这事到底玄乎,穆祀说完,自己也轻嗤一声,摁了摁额角,道:“不论如何,在见到梦蝶之前,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三日后归家,距离再入神宫,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我们必须找到梦蝶。”
流焜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他推开书房门,脚踏出门槛的那一瞬,穆祀喊住了他,他眉目深深,言辞颇含深意:“流焜,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你姐姐都未曾做过半分伤害我们的事情。”
“我不希望有一天,去伤害她的亲人,令她难过。”
无疑,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警告他,若是他敢将这段梦转变为现实,哪怕只有一点苗头和端倪,他都不会跟他客气。
流焜呼吸一乱,近乎落荒而逃。
神山之上,神宫的碧瓦琉璃在黑夜中暂敛光芒,屋檐廊下,挂着一盏盏宫灯,夜风拂过,它们便像没有重量一样随着风的方向摇摆,透着一种比月光还皎洁的橘光。
内殿,珠帘掀起又落下,大神使陪神主对弈,已有三局。
他欲言又止,神主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盘中,他一看,才回神,笑道:“公子棋艺精湛,臣甘拜下风。”
神主一身白衫,风华无双,浑身被包裹在雾气之中,是比月光还清冷的存在,他见胜负已分,将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盒中,落在外面的一双眼眸,比春雨还温柔,他终于开口:“有什么话,直说即可。”
大神使等的就是这一句。
他酝酿了一晚上的话语,斟酌了再斟酌,方问:“今日后山试炼,有人进入臣的领域,实力与气息,都与公子十分相似。”
就那种修为,说是次身,他都不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