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我不换。”
“这香太寒苦。”离渊说着,在他案旁坐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经书?。
叶灼:“佛珠。”
离渊将那珠串拿出来。琉璃灯下,十七颗血色佛珠幽然生?光,细看去,其中?似有鲜血涌流,又似乎有业火烧灼。
“那十七颗血晶,就做成了它?”
叶灼轻点头。
“原来如此。”离渊道,“可我看过许多次,觉得不像血晶。里面有什么?”
“那十万血魔横死,怨气?滔天缠绕于我。”叶灼淡淡道,“我不喜欢,就把?它们全炼了,封在里面。”
“那这上面刻的是?”
“镇压之用?。”
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离渊:“……然后你就随身带着?”
“有何?不可?”叶灼说,“哪天它们叫够了自然消散,也?算我将其度化。”
“你真是。”离渊不由失笑,将这人的手腕牵过来,给他把?佛珠缓缓戴回去,“怪不得总觉得这珠子上虽有佛性,更有煞气?。”
重回手腕的珠串上带着一点他人的体温,叶灼感到?些许不适,想收回手。
离渊却没松手,而是看着那截手腕。
“十万血魔好杀么?”他问。
叶灼回忆了一下当时场景。
“不好杀。”他说。
“那你又是为何?想把?它们全杀了?”
“遇到?了,就杀了。”叶灼道,“正?好练剑。”
“你看,不是会做好事?”离渊抓着他的手,将珠串缓缓推回原本的位置,“少?结冤孽,多积功德,往后都如此做,不好么?”
“尘世功德我不需要,亦不想要,”叶灼抬眼,看着离渊的眼睛,“而冤孽结与不结,从来不曾在我。你觉得我积了功德,其实何?尝不是结下微雪宫与上清山的仇怨。”
“那是他们道貌岸然,蝇营狗苟。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自然。”叶灼道,“我取你鳞片,也?是问心无愧。”
离渊:“你是不是成心气?我?”
就看见叶灼看着他,眼里一点笑意渐渐生出来。
这人好像就喜欢这样。离渊都不想理?他,若是自己?真生?气?,岂不是让这人得逞。
“那你又怎么想?”离渊说,“杀了血魔,为凡间平了祸端,你觉得怎样?上清山算计于你,算计微雪宫,你又觉得怎样?”
叶灼听了,似乎是想了想。
“无所想,不怎样。”他回答,“杀了血魔我境界剑法有所提升,上清山来算计于我,我剑法亦会有所提升。”
“那做了好事,你心中?就不会高兴?他们一心想杀了你,夺了微雪宫的东西,你不觉得他们讨厌?”
他问了,他也?看见叶灼想了。
可那双眼还是了无爱恨,看进去,只?有一片寂静的冰凉。
“我修无情道。”最后,叶灼道。
此言,让离渊无法感同身受,可是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又觉得一点不意外。
仙道的事错综复杂,可是只?要看到?根源,一切都清晰明了。
而叶灼心无外物,却偏偏最不分明。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离渊缓缓松开他手腕。
叶灼:“我是哪样?”
“反正?是很可恨模样。”离渊说。
叶灼眼中?又像是有笑。
离渊不想被这实无一物的笑意晃了眼,于是移开眼,看见他背后一片幽深庄严,脊页辉煌的的佛法经藏。
……不由又去看他手腕。
拿剑的那只?手,自然是很熟悉了。
可是有珠串的这只?手,似乎并没怎么研究过。
戴着佛法信物总显得庄严,有时只?是握着就像是在亵渎神佛。
然而这竟然并不是很完全的佛珠,是这人自己?镇着的十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