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她眼球爆裂,整个人就像飘在洪流中的小树叶,簌簌发抖。
杀了我,杀了我,她在心里狂吼。
周观尘拿来纸笔,“写吧,写了我就给你止疼药。白抒情,死也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迈向死亡,身体疼痛衰败。”
白抒情不敢再有任何歪心思,在纸上写下那些能控制骏骏的生僻指令。
周观尘拧眉看着,“我会让盛怀去尝试,如果有一个不对,你的耳朵眼睛手指,一样都别想留。”
她的血顺着下巴滴下来,忙修改了两个。
周观尘这才满意,唤来门口的保镖给盛怀送去。
见他又回来,白抒情瑟缩着,周观尘又给她一张纸,“骏骏的妈妈是谁?”
白抒情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相信他找不到。
看到纸上写下的名字,周观尘眸光凝了凝。
原来是她!
白抒情又在纸上写,“我什么都说了,求你放过我,我去取消邮件发送。”
周观尘俯视着她,“不必了。”
“为什么?”她慌乱的写下。
但周观尘没有回答她。
要死的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很快,她身体的病毒蔓延,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她会清醒的看着自己身体溃烂、发臭。
周观尘走出去,门很快就关上了。
白抒情躺在那儿,每一处伤口都在流血。
她很疼也很冷,想要护士来给她上药。
可房间里的铃按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来。
她很绝望,想要骂人,可一张嘴就冒血。
她忍痛起来,站在了门口,想要打开门。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她用力拍了拍,都没有人理会。
她想要大喊,想要闹,刚才警察还来过,她只要闹出声音一定会有人来的。
她太高看自己了,她现在走路都很困难,手掌拍在门上只是一声闷响。
她绝望的抱住了脑袋。
不行,她不能这么死了,得想个办法。
白抒情挪回到床上,她看着自己涂画的那张纸,忽然眼前一亮。
姜芫,孩子,姜芫的孩子是周观尘的。
她可以用这个威胁姜芫,把自己放出去。
可要怎么联系上姜芫呢?她的手机没了,护士进不来。
正想着,门那儿忽然传来了响动,她忙回头看,竟然是骏骏。
以前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她都讨厌的要命,这次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想要冲过去,可身体不行,就发出呜呜的声音。
骏骏一点都不害怕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慢慢走近后,仰头看着她。
白抒情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下“救我,否则我把你女儿是周观尘的事说出去”,然后塞给了骏骏。
然后,她在纸上写下,“给姜芫”三个字。
骏骏虽然小,但他也认识不少字,但白抒情还是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认识“姜芫”这两个。
她拼命比划着,还呜呜发出能听的声音,企图让骏骏懂。
男孩儿瞪着乌黑的眼珠子看她,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白抒情都要气死了,狠狠捏了他胳膊一下。
小孩儿皱皱眉,终于点头。
白抒情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感觉到眼前发花。
她挣扎着上床,躺下,闭上了眼睛。
骏骏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恶鬼一样的脸。
他又去看她的手,她上次割腕还有疤留着,很清晰。
她跟他说过,这个地方浅浅割一下不会死,要用力,要血流的够快够多。
骏骏很好奇,真的是那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