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出乎意料地细心,他会观察陆响的习惯,提前处理好一切会让洁癖患者感到不适的物品。
同时,他也会恰到好处地与男人分享自己遇到的趣事,若是陆响表现出细微的不耐,他都能立刻察觉到,并?停下自?己的分享欲。
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江让也没有立刻迫不及待地表现出像别人说的那般的拜金本质,他几乎不会主动提钱,甚至陆响兴起来潮给他打钱,青年也会温和、不着痕迹地推拒。
江让很喜欢一些日常的小饰品,并?不昂贵,却很有心意,大?多是情侣款的,但他会提前询问陆响的意思。
青年的言辞十分温和平静,并?没有因为见?识过?男人的权势金钱而显得谄媚,他在与陆响的日常相处中表现出了完全平等的尊重。
和这样的人相处其实是很舒服的,甚至,在对方不着痕迹的引导下,陆响做决定前,也会开始耐心询问青年的意见?。
譬如青年始终不愿意搬入别墅,偏要蜗居在自?己那小破屋子里,陆响说不动,竟也就作罢了。
短短的一个月,两人之间竟然?一点矛盾都没有产生过?。
陆响不是没问过?青年原因,可江让当时告诉他的答案,却令他怔住许久。
身姿欣长的青年当时正埋头做着笔记,闻言,只是浅浅笑了笑。
他上课总是认真极了,从不水课,仿佛每一堂课、每一个知识点对于青年来说都是极为重要人生储备。
一直等到记好了一个大?阶段的笔记,江让才微微侧眸,许是上课时间太久,又是连堂,青年腻□□致的眉眼间笼着一层薄纱般的疲惫。
他将笔头抵在自?己白?软的颊侧,无意识地戳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青年颤了颤眼,轻声道:“陆响,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我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也会有些?担心遥远的未来,但是既然?现在你是我的男友,我们?是彼此的爱人,那我也会用心去?经营我们?的感情。”
江让说完,眼眶有些?细微的红,乌眸中的水光近乎惹人心疼,但他还是佯装平常地笑笑,继续侧头记笔记。
陆响想过?很多,他有着上层人士特?有的天然?敏锐的疑心,但当他真切听到了青年的剖白?的那一瞬,情感上早已不知不觉地偏移向对方。
像是焦躁的泥土上陡然?长出的嫩芽,男人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呵护它,才能让它茁壮的成长起来。
当天,陆响不声不响地给江让转了好大?一笔钱。
青年自?然?还是不要,但男人却难得软下声音,那样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大?少爷竟也会显出几分无措来。
他像是一只在爱人面前拔除了刺的刺猬。
陆响不自?在地说:“江让,我给你了,你就收下。你是我的男友,花我的钱天经地义。”
江让许久没有回复他的话。
陆响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但回神来看?,也不过?是五分钟。
青年回他的信息向来很快,简直像是抱着手机等着他一般。
很黏糊,也很可爱。
陆响有些?恍然?的想,什?么?时候,五分钟的分离,也会让他产生一种深入骨髓的不习惯?
又过?了十分钟,手机上才开始显示“正在输入中”。
但好半晌,弹出的并?不是信息,而是一个电话。
陆响抿着唇接通了。
那边的青年似乎在擦头发,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温馨而日常。
“喂?”
很轻柔好听的声音,像是对着喜欢的人,不自?觉就柔下来了。
陆响垂下乌浓的眼,他无法观察自?己的表情,男人的面上与耳根上早已浮上一层浅淡的潮红,像是泼墨染就的画作。
陆大?少放缓了音调,哑声道:“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