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

像是唤醒了恶魔心底的善良，眼底的疯狂慢慢消失。

卫妤把目光放到自己的裙子上，洁白的裙摆已经染上不少灰色痕迹。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紧，眼底多了不知所措。

怎么办，陈铮最爱干净了……

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颗心开始慌张。

手下的人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传话。

理智占上风，董蓬仞又把衣服随意穿上，但没穿戴整齐，衬衫上的两个扣子没扣好，露出小块胸膛。

他没空管卫妤，也不在乎她是否逃跑，自顾自走出去。

卫妤歪着脑袋望着他的背影，自己从老旧的床上站起身。

末了，还动手拍拍裙上的污渍。

啧，越拍越脏。

她唇角勾起一摸冷笑。

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再干净又给谁看。

卫妤的眼底一片清明，她整理好裙摆，踩着高跟一步步往外走去。

这完美迷人的动作，和昨天傍晚的走红毯不相上下，丝毫看不出来她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周遭的环境脏乱且破败，她却依旧高雅迷人。

可惜，这份美丽无人可观，无人可享。

*

许清羽已经坐在地上，顶着满身的红痕不停流泪。

卫妤出来后很自觉地蹲到她旁边。

别说，虽然她也很落魄，但比起许清羽的衣衫不整，自己还真算得体。

第一次，卫妤觉得自己应该是美过她的。

这时，董蓬仞对面的男人一个眼光看向这边，卫妤瞬间紧张。

她看了眼身旁楚楚可怜样的许清羽，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差点。

男人最喜欢小白花了。

许清羽现在这幅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有保护欲的。

平常高傲美艳的妖女变成易碎破败的娃娃，反差更大，更让男人上头。

卫妤用力咬着下唇，一张小脸发白，一副害怕的模样。

那她也要装。

反正……她一直都是这个路线。

“董哥，男人的事情，没必要还带上女人吧？”陈铮勾起一抹笑，好看的样貌丝毫不输当下流量小生。

为什么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他还是能熠熠生光。

卫妤蹲在角落，眼神跟着别人的目光一起放在他身上。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敢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而不是每天在自己的角落里如同偷窥者般一遍又一遍看着他的照片。

真变态……

可随即她又无声失笑，自己可不就是个变态么？

柔顺的头发遮挡住这无关紧要的细节，卫妤微微抬头，重新看着场上局面。

第三章 让步

“哈哈哈哈……”董蓬仞忍不住大笑，“陈铮，小羽毛的滋味可真不错呢。”

说完，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后槽牙。

陈铮的目光这才转向那，光明正大地注视。

就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许清羽的眼神才恢复一点光，她对上他的眼眸，声音暗哑。

“阿铮……”

接着，哭的更凶了，空荡的楼层里此刻只有她抽泣的声音。

卫妤一直告诉自己没事，可就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心跳还是忍不住加速。

尽管他不是在看她。

尽管他眼中的暗沉及怒火也不是为她。

想到此，卫妤又后悔为什么躺在地上狼狈的不是自己。

如果是她这般污秽地躺在地上，他会不会带着怜惜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