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蹚过去,总疑心被风涌上来的池水,会打湿她的鞋子。

大门紧闭,孟葭不敢贸然进去,但隔着明净的落地窗,她看见一身白衫的钟漱石,安然睡在里面,色如琅玕。

孟葭敲了两下,没人应,隔着一道窄细的门缝,她又轻唤几声,“钟先生。”

钟漱石最终被她吵醒。

他忍着胃疼,皱了皱眉,方才喝了太多种类的酒,白的红的都有,远没到醉的程度,但就是晕。

许是陈酿后劲大,躺了好一阵子,头反而更痛了。

钟漱石伸手往矮几上摸,碰到一个长物体时,也没看来的是谁,只胡乱摁了下,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

孟葭抬腿进去。

没几步,她的一双腿,就陷在柔软馨香的织花地毯上,孟葭环视一圈,细看了阵,上面绣的是整幅的桃源图。

她瞠目,这么精细的活计,要耗费几多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