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舟闻声,神色微变,手指点着木盒将其盖上,复而重新握紧长剑,内力运至顶峰,微微抿唇,沉默着回身。
身后无人。
他皱起眉,耳尖动了动,口中说道:“敢问是哪位英雄好汉,可知背后偷袭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说得好。”一道软软的娇声响在身侧。
霍寒舟转头,正见塔檐之下,回廊木栏之上坐着一白衣红衫的少女,高鼻深目,黑瞳如琉璃珠,笑靥如花,却比花更娇。
她甩着手中细长的黑色铁链,链头挂着一同色铁锁,敲过木栏时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可惜我不是什么好汉,更不是什么君子。中原人,你们有一句话讲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你也不必问了,我便是偷袭你的那小人。”
霍寒舟一怔。
趁着他愣神间隙,长长的打骨锁灌了千钧力道忽然往他面上扑来,姑娘俏生生地说道:“对不住了,霍少侠,可这逐风刀我要定了。”
围观众人被突变的情况惊呆,继而发出阵阵惊呼。
在这叫声里,霍寒舟转腕翻剑,剑身流出熠熠冷辉,锋芒闪眼,他使剑翻出剑花,将迎面来的铁链紧紧缠住,顺势收臂,手掌攥着链身,合力拉紧,再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啊!”
清甜的气息扫过他的脖颈,满怀都是芽糖的香。
塔下看热闹的人从惊呼霎时变成哄笑。
“给我瞅瞅,这都成了什么了?”
“霍少侠好福气,夺了刀,还有人投怀送抱。”
……
“霍寒舟。”姑娘理所当然地赖在他怀里,埋怨他,“你把我弄疼了。”
霍寒舟望着她,愣住了神。
被她搂着的那块皮肉,隔着衣服,仿佛燎烫到了心口,一阵酥麻瘙痒,他居然想开口问一问,问她哪里疼。
是不是他太鲁莽了,将她哪里伤着了?
霍寒舟耳根泛起红,喉结滚了滚,说:“你……”
季清兮仰起头,眼睛明亮,她冲他笑,说的却不是好听话:“这刀,我可拿走了。”
说完,她一掌打在霍寒舟的肩头,抱着不知何时偷到手的逐风刀,就要飞身离开。
木盒大开,里头是叫人生恼的空空荡荡。
季清兮一手拿刀,一手拎链,几个纵身行于屋檐之上,哪想到没行几步,身后陡然贴上温热的男性躯体,肩头被人扣住,随即往后拉。
季清兮暗恼,霍寒舟竟来得这么快!
她没办法,顺势转身,就着他力道往前,嘴唇即将轻扫过他的唇瓣。
霍寒舟当即像被火烫到一样,惊慌地放开手,呆立原地。
季清兮抱着刀,远了几步,笑眯眯地看着他:“霍寒舟,你脸红了。”
霍寒舟抬眼,面颊上是掩不住的羞愤:“你、你这姑娘!”
季清兮笑得更开。
她面朝他往后退:“你来擒我便是,何必害羞。我娘说得没错,中原人果然个个都十分有意思。”
霍寒舟抿唇,冷肃着脸,怕人看出自己脸红,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季清兮唯恐事情生变,只想速速离开,脚下往后再退几步,正要走,腰后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稳稳托住。
她一顿,面颊生出灵动笑意,回头一望,惊喜道:“哥,你来了!”
季清让却不看她一眼,搂着她的腰,飞身往下,几步掠回到塔下。
霍寒舟眼神一跳,紧随其后。
季清让将季清兮挡于身后,双手行礼:“舍妹年幼,多有见怪之处,还请海涵。”
礼行给众人,话却是对着霍寒舟说的。
霍寒舟没应声,人群里有人问:“你又是谁啊?”
季清让挺起腰身,字句清晰,不轻不重道:“南疆七星谷大弟子,季清让。”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南疆七星谷,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