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红妆自己都拿不准,如果她和礼教、世俗、季氏放在对立的两面,季寒初究竟会选谁。
他已经在道德和她之间选了她,再加点别的,红妆没把握。
柳新绿一听,登时明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回身跑到柜前,弯腰好一阵翻腾,掏出一个酒瓶啪地放在红妆面前。
“本店独有药酒,‘一坛酒’。”柳新绿捧着酒坛,递到红妆面前,“加了秘方的,就一口,我敢打包票,一口下去保准听话。”
“……”
柳新绿手指一扣,豪爽道:“一坛五两,童叟无欺。”
“……”什么黑店。
红妆站起身,拂袖就走,刚迈步上了台阶,又站定。
柳新绿抱着酒坛,眉开眼笑。
她转身,冲底下的柳新绿抬抬下颌。
柳新绿心领神会:“五两。”
红妆点头。
“给我拿点。”
季寒初吃了饭,就吩咐小二帮忙准备药浴。
小二收了他的钱,手脚麻利得很,没一会儿将浴桶放在房中,兑好水退出门。
他不仅仅是为了疗伤,更因为多年的习惯,喜好干净,不能容忍身上半点脏污。是以哪怕已是秋至,他依然每天坚持洗浴。
但今天对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浴桶,他却迟迟不动。
水里映着房梁倒影,一个狡黠的姑娘明目张胆地坐在那里看他,眼神火辣直接。
季寒初将拉到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抬头望向房梁:“躲在那里做什么?”
红妆跳下来,从身后拥住他,脸贴在他伤着的那处。
季寒初回头拍了下她的脑袋:“小骗子。”
红妆:“我又骗你什么了?”
多有觉悟,知道是“又”。
季寒初目光落到角落紧锁的衣柜上:“你根本没给离忧他们下毒。”
红妆装作听不懂:“我下了,不然姓戚的能放过我?他保准一早就去报信了。”毕竟她以前得罪过戚烬,新仇旧恨加一块,戚烬也挺想宰了她的。
季寒初被她骗惯了,骗到现在都算有经验了,再加上他医术向来不错,很容易就看穿了这场骗局。
“你只是在他们刚进门的时候下了软骨散,暂时封了他们的武功,你骗他们说是中了毒,要每天问你拿解药,其实你给的解药才是真正克制内力的毒药。”
红妆没想到他能看穿,不觉得意外,反而惊喜更多。
她撩开他的头发亲了亲他颈后,舔得很快活,手也不老实,伸到前面去摸了摸他。
“季三,你真聪明。”红妆说,“但就算我下毒了又如何,是他们自己笨,而且这是慢性毒,我控制得很好的,死不了人。等停了毒,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内力。”她说着,手指缠上他的衣领,扯着指尖的衣料,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寸许。
氤氲的雾气里,她的脸颊泛起桃花红,像被什么烧着了。
“季三哥哥,你不是要洗澡吗?要不要我来帮你洗?”红妆靠近他,把他搂得紧紧的,话不正经,眼神戏谑。
季寒初羞得胸膛都红了,频频看向衣柜,浑身像着了火,心头处最脆弱的那个地方又在来回拉扯,被她拿捏在手里,要他难受,要他纠结。
“红妆,等一下。”他抓住她两只手,紧紧闭了闭眼。
胸膛上出了虚汗,衣服黏在上头,看得红妆扑哧一笑,离他远了些,抱着手看他。
季寒初合上手,攥紧了她,深深吸口气,将她一把拉到了衣柜前。
红妆根本没打算瞒他,手指抚上他脸颊:“好哥哥,你不觉得这样很
有趣吗?”
季寒初静静看着她。
半晌,红妆悻悻地撇嘴,轻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季寒初收回眼,走到柜子前,打开门。
柜里装着殷青湮,她脸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眼眸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