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宫的宸妃娘娘,性子爽利,喜欢冬猎纵马,打马击球。”

“然而有一天下马,看着脚下踩的猎靴,觉得实在不够雅观,就命宫人,专门特制一种?女子穿的猎靴。”

“流传到宫外后,闺阁女子,纷纷仰慕娘娘风姿,穿起此靴。”

“怜儿?亦为娘娘风采心折,所以穿此靴,以效仿之。”

瑞王妃听她?这么说?,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

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怜儿?不愧是京中第一才女,实在是蕙质兰心~”

白怜儿?微笑着领赞:“谢姨母夸奖,怜儿?不过是经常跟在姨母身边,学了一些本事罢了。”

“呵呵呵~”

她?们娘俩其?乐融融的姿态,自然也入了别人的眼?。

白沁君抬起下巴看着那?边,抱打不平道?:“瑞王妃也太偏心了,明明你才是她?儿?媳,她?却只偏心那?作声?作势的小贱人!”

一路上林绾和白沁君相见恨晚,越聊越投契,早就成了莫逆之交。

为了她?好,赶紧止住她?:“别这么说?,被人听去,说?你苛待庶妹,你的名声?可就要?糟了。”

白沁君却丝毫不怕:“说?就说?!要?是真有那?不长眼?的,信了这小贱人哭啼啼那?一套,便?不是我白沁君的眼?中人,本小姐巴不得她?们滚远点,岂会在乎她?们说?什么!”

林绾看着她?这副暴烈的样子,不禁想到了同样撞得头破血流的原主,心生怜惜。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微笑道?:“过刚易折,有时候,做人也得学一些柔的手段。”

“你身为嫡女,怎么能和庶女针锋相对呢?”

“岂不知就是她?的母亲,也只是你母亲的奴婢而已啊。”

白沁君心中一动,眼?睛瞬间亮了。

她?看向但笑不语,似有所指的林绾,缓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把捧住林绾的手,目光灼灼道?:“林姐姐,我是真喜欢你啊!”

……

一下车,齐聚在此的世妇贵女们,就开始互相串联着,小声?拉起家常来。

直到一声?梆子响,所有的声?音便?都消失了。

虽然晚上的宫宴,才是令人期盼的重头戏,但今天聚集在此,最重要?的事,还是给皇上娘娘“拜年”。

只有带品级的命妇,才有资格参加朝拜,所以这些命妇都暂时离开家人,进入宫门。

在礼官的指引下,纳帖入内,按照等?级序位。

作为唯一可以近距离接触后宫的世家命妇们,自然在整个家族里?,承担着耳目的作用,来聆听上层的风向。

而如?今最大的变动,莫过于新近崛起的宸妃娘娘,于是明里?暗里?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一个方?向。

不过是一个奴婢出身的娘娘而已,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大多数命妇心里?,还是怀着一种?理?智无法断绝的轻鄙,等?着看这位幸运至极的新娘娘,丑态毕露。

然而当吉时到,众命妇入殿叩拜,看到和萧贵妃并座首位的宸妃,所有人不由心神一震。

她?们想象中的,一个出身名门、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贵妃娘娘。

配一个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粗鄙浅陋宠妃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袭红蕊端坐在主位上,意态闲闲,像是经历了千百次这种?场合,从容坦荡。

璀璨耀目的珠钗冠,让这张脸,多了一丝不可直视的威严。

而她?眼?中毫不遮掩的凌厉野望,更是让这些习惯了女规女戒,三?从四德教育的命妇们,像是烫伤一样,迅速收回目光。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简直像一个土匪一样……

虽然她?们也没见过真正的土匪,但她?们知道?,土匪的眼?神,一定是这样的。

哪怕你安安分分的守在原地,她?利箭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