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下去?。

但是这条命,一定不能那么轻易的毁去?。

萧贼,我?要你与?我?同葬!

……

元和十一年,距今已经过去?十年之久。

陆历昭作为一个死里逃生,无户无籍,无名无氏的活死人,一直被这个执念撑着,历经万难,辗转来到京城。

此刻的他,已经再不是当年那个鲁莽又愚蠢的读书人,所以他也再不相?信,这世间会有王法。

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将萧贼一党,斩尽杀绝的机会。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有贱命一条。

所以,谁都可?以拿走!

他只要自己的血,成为刺向萧贼一党,最?致命的利刃!

秦行朝看向病骨支离,身形消瘦如枯骨,只余一双眼睛,还在泛着幽光的陆历昭,没?有说什么。

将刀抱在怀里,抬头看向暗沉的窗外:“等着娘娘的消息吧,很?快就能见分晓。”

……

和袭红蕊交过心后,崇文帝心里所有疙瘩都消失了,第二天早朝,只一个字:“查。”

萧南山神情平静,不动如山。

与?他同列的人,呼吸却都急促起来。

一开始,无论是萧党还是百姓,都以为,这可?能还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调查。

直到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接收证人,主理案件的秦大人,闹市惊马。

幸亏秦大人行伍出身,勇力过人,直接勒住疯马,抽刀割断马喉,才不致酿成大祸。

虽然有惊无险,但所有人都关?注起一点:谁干的?

当事人秦行朝表示:可?能是马自己疯了吧,这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龙座上的皇帝,却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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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罢免萧南山相?职,羁押大理寺候审!”

当成队的官兵冲进金碧辉煌的相?府时,众人才意识到,这座盘踞在这个王朝几十年的大山,居然真的这样轻易的倒了。

一时间,像是冰面上碎开一条裂纹,曾经被压抑的怨恨,喷涌而出。

秦行朝作为一个正经的读书人,是真的不想碰这些?刑狱玩意,但怎么说呢,事到临头,还真躲不掉。

大齐尊重?读书人,刑不上士大夫,所以萧南山虽然被羁押,也不能对他无礼。

秦行朝亲自备好一桌好酒好菜,来狱中,招待这位曾经的相?爷。

萧南山看着他,笑眯眯道:“秦大人不喝吗?”

秦行朝笑着摇摇头:“我?不饮酒,饮酒误事。”

萧南山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秦行朝也很?无奈。

圣人都说了,不要以貌取人。

并不是他外形粗狂,身形彪悍,就一定是个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草莽好汉……

萧南山轻笑,自饮自酌,一个人享受起了美食。

自他当上宰相?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可?现在品尝这碗牢饭,居然也没?有什么不适。

等酒足饭饱后,抬头看向秦行朝:“秦大人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秦行朝摇摇头,事已至此,问不问的,又有什么重?要。

萧南山乐呵呵地看向他:“那老夫倒有个问题想问秦大人,那匹马,到底是怎么疯的呢?”

秦行朝立时微笑着看向他:“这个问题,在查,不过我?相?信,一定不是相?爷干的,您不是那种人。”

萧南山呵呵一笑:“那秦大人觉得是谁呢?”

秦行朝微笑,那谁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他。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他没?理由啊。

要是实?在没?人愿意承认,那就当是林相?干的吧。

过年杀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