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少会用自己手上的钱去买。
周宜春能确定,这条手链不是他送给青年的。
脑海中似乎闪过某些惊异的雷光,冷风从窗畔的细缝钻了进来,它们像一柄利刃,直要往人的脑髓里钻才好。
灰沉沉的窗外是一片早已枯败的花草盆栽,而窗内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周宜春抖着手捡起那条手链,深蓝的宝石多么美丽啊,它耀武扬威地显摆着自己近乎锋锐扎眼的美,挑衅一般地在灯光下显出四散璀璨的光芒。
猩红薄雾的黑眸在那深蓝之中找到一行雕刻隽美的字迹。
江让、陆响。
多么般配字眼,多么光明正大的爱情,又是多么刺眼的背叛。
一瞬间,青年开学时的表现、哄骗他时温柔的种种异常态度都像是含着糜烂蜂鸟尸体的花骨朵。
它无疑是美的,绽开来却是尽是闷热与腐臭。
周宜春钝痛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如死去的尸首一般,面无表情地僵硬在原地。
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的。
人总是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甚至自欺欺人地试图遗忘。
周宜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的手机,也不记得自己发了多少消息。
世界是寂静的,他的江江也是寂静的。
没有任何回音的苍白空间近乎能将一个人逼死,它总能催生某些极端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