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初那一个亿,便是吃定了他不会拒绝,以此为局,作为游戏的开盘好戏。
亏他先前沾沾自喜,还自以为套牢了陆响。
今日发生的这事儿,无异于给了青年狠狠一巴掌,扇得他七窍流血、彻底认清了现实。
江让努力平复呼吸,弧度优越的胸脯微微起伏,宛如连绵起伏的美丽山丘。
好半晌,他挥散开颅顶的惨白灯光,半只血丝杂糅的眼球凑近大门上的猫眼,细细观察了起来。
意料之中,陆响没走。
猫眼中身处于一片破败阴暗的走廊中的男人如愁苦失意、求偶失败雄孔雀一般,神情颓败,哪有从前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大少爷模样。
爱情使他蒙蔽了双眼,盲目落入摇摇欲坠的陷阱之中,男人通身如同被套上了生满铁锈的枷锁,驻足等待爱人回心转意的时刻,便是他受刑的时刻。
青年低低嗤笑一声,流转的眉目间流露着刻薄与嫌恶。
他再没什么兴致多看一眼,径直回了房间。
只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江让就像是被定身般僵在了原地。
狭小的卧房内并没有开灯,仅有的光线是由客厅中蜿蜒透入的白炽灯光与窗外飘扬的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