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第一疗程方才结束,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限于江让的威胁、诱哄,最终,被喂得半饱的男人自愿被锁近狭小的家里,成为青年时不时无趣发泄逗弄的玩意儿。

周宜春不是个完全被动的人,他从未得到过青年正大光明的承认,于是,长时间异化的三观感染,造成他如今在江让面前愈发讨好、舔狗的自发性.行为。

如今更是夸张,自从两人真正发生关系后,周宜春便活像只发了春的公狗,在阴暗窥视确定了青年和男友约会的频率后,他便开始千方百计地与青年偷情。

江让不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周宜春伺候得他舒服,又任打任骂,有时候也就随他去了。

年轻人的身体鲜嫩多汁,初尝后,难免会食髓知味。

而人又总是犯贱的,加上江让本就存着报复的心思,竟与周宜春在陆响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数次。

两人最刺激的一次是在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中,陆响去洗漱间处理不小心被青年手滑弄脏的衬衫,就只是这十几分钟的空隙,江让便能面含春水,与伪装成服务生的周宜春胡来。

当然,十几分钟根本就不够这对偷情的野鸳鸯快活。

泪眼朦胧的青年期间还要强撑着嗓音,打电话告诉男友,自己突然想喝些什么。

陆响这段时日对江让几乎无所不从,青年说他专制、说他不尊重他、说两人的关系并不平等,于是男人便努力去改正。

他给对方自由的空间、听取对方的意见、支持对方的事业发展,如今都算冰山一角。

如今,江让好不容易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会事必亲躬地去做,只期能修补与对方之间的空隙。

于是,陆响便也错过了许多次,青年面含春意、昳丽绽放的艳.情场面。

江让翻看着手机里男人的照片,喉头微动。

周宜春很懂他,或者说,男人们大约都会很喜欢这种类型。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一件最简单不过的软白衬衫,领口微微拉开几分,漂亮的银色束链卡在肌理起伏的身上,一直蜿蜒朝下。

他的姿态不像是寻常那般的懦弱、佝偻,男人微微环抱着胳膊,指骨泛红,透明的水液从他的头顶被泼洒而下,衬着那苍白凌弱的面容,竟显出几分破碎心伤、欲语还休的意味。

尤其是对方的唇边和颧骨侧还有上次被青年暴力对待后遗留的隐约淤痕,江让几乎没法挪开视线。

青年口中津液顿生,他不住地动了动喉头,只觉干渴异常,又无端生出一股极端的、想要发泄的暴戾。

古怪的情绪令他头脑发昏,口齿发痒,直着想咬住些什么才好。

便是在会儿的功夫,一只骨节修长的指节便如他心意般地递上来了一根细长的香烟。

江让下意识手上一抖,抬眸看了过去,对上了一双眼角微尖、似笑非笑的蔚蓝狐狸眼。

是许久不曾出现的纪明玉。

纪明玉长相典雅、又出生于笔墨艺术世家,自然颇受人关注,江让在各种帖子上也看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前段时间,纪明玉受邀去参加了M国的某个艺术展,近两天才回的S市。

江让其实摸不准这样飘忽不定的家伙的心绪,纪明玉这样的人也是他最不愿意去接触的那类人。

因为不确定。

男人看上去文雅和气,但试探下来,却是难以分清虚实,他会顺着你的剧本演下去,你若是想分花拂柳地弄清他的真相,却极易一脚踩空、陷入他的陷阱。

江让已经深刻体会过对方的手段了。

青年不会可笑得以为对方生日宴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自甘下贱,显然,男人很懂得语言的艺术。

纪明玉真正的意思其实是在威胁他。

他用极温雅的笑意告诉青年,自己手上有他真面目的证据,江让若是还想着攀高枝,便得随他心意。

连丝毫反抗的心思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