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是和你一样,有蓝色的眼睛的亲戚?”
纪明玉含笑,嘴唇边的弧度纹丝不变:“没有。”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我一个不够,还想找一对兄弟伺候你么?”
“江让,你能受得了吗?”男人轻笑着,眉头轻轻挑起,视线上下扫视青年腻白的躯体。
江让紧张的情绪也瞬间被对方荒唐的话句挑拨得散了大半,青年脸色慢慢恢复红润,回过神后,他颇有些没好气地瞥了男人一眼,凉淡道:“谢谢了,纪大画家,我倒也没饥渴成这样。”
纪明玉低低哼笑着,没再多接话。
两人昨夜在床榻上是交颈的鸳鸯,荷尔蒙的刺激一过,倒默契的没多提半句。
江让刚想着穿衣服起床,他身上软得厉害,使不上什么力气。
还没等他支使纪明玉来伺候自己,门口便传来了细微的滴滴开锁声。
很轻的一声,但也足够两人警觉。
下一瞬,门便被推开了。
门口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影子蠕动而行的,是个腰背有些佝偻、阴郁的苍白男人。
男人右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纱布,左眼黑中泛着隐约的红。
周宜春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额前的刘海压过漆黑的眼,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他的唇边挂着奇怪的笑,行走的姿势同手同脚,如同木僵的、从坟墓中爬出的尸体。
男人像是精神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终于彻底疯了。
他一句话都不曾对背叛自己的青年说,就好像江让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