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回归湖水的时候,一只颤抖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扯了回来。

压抑的、夹着暴怒的声音响彻耳畔:“周宜春,你疯了吗?”

周宜春有些迷茫地抬眸看过去,他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青年猩红训斥的目光中,不知所措地垂下头。

他不停地绞着细长的手指,小声的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江江。”

江让掐住他的脸,强迫性地将男人的头颅抬了起来。

青年厉声道:“为什么道歉?你今天是来找我茬的是吗?故意来这边寻死?”

周宜春颤抖着嘴唇,好半晌张张合合,在江让愈发森冷的目光中,他终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不是的,江江生气了,我就该道歉的。”

“我不是来找江江茬的,也不是寻死,只是觉得水里会很舒服,有人在叫我,他说进去了,这里就不会疼了......”

男人说着,迷茫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他小声垂眼道:“江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有点疼,很快就会好的,江江不用管我。”

江让一瞬间心口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无力与悔意。

他固然是个不择手段、专注自我的人,但他也没有坏到要去欺负一个刚出院、毫无攻击性的可怜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