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是被野兽吞如腹中;或是被卷入幻境难以挣扎;又或是因一些极小的、难以令人察觉的意外而丧失了性命, 被弹送出秘境。

甚至, 在出了秘境,也难逃霉运缠身的下场。

青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此时他才能心大的蹲在火堆边,耐心地叠着传讯纸鹤,试图给昆玉仙尊传递自己将要出秘境讯息。

脑中的思绪纷纷杂杂,纸鹤上更是絮絮叨叨写满了这些时日的见闻,当然,初尝情爱滋味的青年难免会同信任的师长提起心仪之人,一写便又是半面纸。

有些遣词造句,简直与稚童一般无二。

江让写完还不忘看眼身侧的白衣青年,祝妙机生性宁静温和,他十分怕生,是以碰到人群,便难免会依赖地躲在青年身后,忐忑而小心。

谁会不喜欢心上人依赖、依靠自己,像是动物界求偶的雄鸟一般,祝妙机越是娇弱、静谧、美丽,青年便越是生出一种难言的责任感与隐隐的被需求感。

他想,阿妙都那样可怜、那般依赖自己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祝妙机微微抬头,美丽的长发莹润如飘雪,他的肌肤白得透明,黑色的眼睛瞳仁很大,火光与青年的影子落在他的眼中,像是摇曳的星光与烛火,无害却柔情。

江让写信从不避着他,是以,他看见那信中大胆示爱的言辞,一时间难掩面上的羞意,红晕如健康的血气般丝丝缕缕从皮肤中透出。

这副情态看得青年忍不住喉头微动,口液不自觉分泌。

江让突然很想亲一亲对方,一下也好,或许当唇齿相连的一瞬间,他们的真心也会彻底剖开给彼此。

但青年实在被昆玉仙尊教得好极,尤其是对待情爱之事,更是慎重且认真。

师尊告诉他,世间情爱纷扰,需得恪守本心,宁缺毋滥。

所以,江让便是再如何控制不住男性骨子里的躁动,却依旧强行忍耐了下来。

他们凑得极近,火光摇曳在彼此的眼中,像是悄悄盛开的心动,江让近乎能感觉到对方温凉的唇肉散发出的幽香。

青年夸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尴尬地挠头,看天也好、看地也罢,就是不敢多看祝妙机。

浅浅的笑声如泉边敲响的乐器、卵石,叫人耳根发软。

江让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一张浓颜琢玉的面庞红意连绵,他施法作势要将传讯纸鹤驱动,却颓丧的发现纸鹤如何都飞不出秘境。

其实青年早先就发现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给师尊传讯了。

和颂秘境似乎有无法与外界传讯的禁制,这些时日来,江让想要传给师尊的讯息没有十封也得有□□封了,至今为止没有一次是传讯成功的。

便是如此,青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即便从人界的意义上来说,二十多岁的男子已然是成年人、足以挑起家中大梁、成家立业了。但修真界到底是不同的,对比起修真者们漫长的几百岁的人生,二十岁便显得极小了。

说是心智不开的稚童都不足为过。

江让是第一次同师尊这样长时间没有联系,孩子心中到底有些不安,他恋家的很,除却念着师尊外,还时时刻刻想着云泽峰上未曾浇灌的花草、师尊亲手做的蜜糖糕点、云泽殿的浴池......

他晕晕乎乎地想着想着,又从这些琐事想到祝妙机。

他想,回去后他一定要求着师尊把阿妙留在云泽峰,他有好多宝贝都想让阿妙看看,云泽峰是孕育他长大的地方,阿妙一定会喜欢的。

一想到日后能同师尊和阿妙一起生活,青年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一般,幸福的没边了。

*

被和颂秘境驱逐出来的时候是有感应的,江让方才觉察出几分晕厥,下意识便联想到了师尊曾叮嘱过他的话,也清楚这是秘境在驱逐排外了。

青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