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妥协地小声唤了青年‘夫君’。

江让笑得开怀,衣衫大开,一副肆意风流之态。

两人在榻上好一番作弄,祝妙机才想起来某些令他失态的事情。

这一番下来,他自然心中多了几分猜测,只怕昨日那副情形,是谢灵奉那人面兽心、老不死的东西故意让他误会的。

祝妙机觉得自己没骂错,谢灵奉此人少年成名,如今已过近五百年岁,说是五百岁都只怕都小了。

昨日他心绪不稳,压制了困命锁,也不知道是否有那蛇鳞异化的影响,总之,他惊异的发现,他竟能将青年无形无声地拉入一个古怪的领域之中,而在那领域中,只要他想,任何事情皆能实现。

譬如,影响青年的思绪、行动能力。

于是一番试探之下,他已然十分清楚,江让其实根本不明白师徒之间的界限。

青年人在这方面的知识薄弱的可怕,哪怕他的身体表现得再如何成熟、熟稔,可他的思想上根本如稚童一般,他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爱缠究竟和谁才能做。

那是谁将他养成这副性子的?

答案简直显而易见。

除了谢灵奉那道貌岸然的老畜生还有谁?

祝妙机恶心得恨不得当即拆穿对方的虚伪面目。

但他暂时还不能这样做,江让到底是对方养大的,不说青年能不能接受抚养自己长大、如父如母般的师尊哄骗着自己乱.伦的真相,就说他二人多年的情谊,至少他现在不敢赌。

但祝妙机又无法继续眼睁睁看着青年陷入污泥之中,包括他的嫉妒,也如同毒蛇一般,张开了獠牙。

于是,白发美人慢慢静默了下来,他黑眸闪烁,好半晌才轻声道:“阿让,我有些事想同你说”

几乎不等他把话说完,江让便毫无戒心地笑接道:“娘子要说什么?”

祝妙机忍不住抿唇,压抑颊侧的热意,一边声音放轻道:“......夫君,人总有占有之心,夫君既已与我心意相通,日后便再不可上昆玉仙尊的塌。”

江让微愣,似乎想说什么,白发美人却急促地以指抵住他的口唇,男人颤了颤白睫,轻声道:“我知你同你师尊情同父子,可房中事到底私密,你既已有了我,也不必再去寻他了,不是么?”

青年闻言倒真是仔细想了一番,好半晌,他迟疑又纯然道:“可师尊教授我至今,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阿妙,你同师尊都是我最亲近之人,其实无需分得如此清楚。”

江让根本不清楚他说了何等荒唐无状的话,但话音方落,久久不曾听到回应,青年便也心知肚明。

他抬眸看去,眼见那白发的美人双目通红,神情难堪,当即心下一慌,下意识哄道:“好阿妙,我错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祝妙机轻轻抖睫,一只指尖将肩侧的衣衫拉好,他沙哑着嗓音道:“阿让,或许你在昆玉仙尊面前待了太久,还不甚清楚外面的规矩。”

“双修一事,一直都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

江让一愣,他从来都是自谢灵奉处接受的教导,便是祝妙机将话说至此等地步,他还是会下意识为师尊找补。

既然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那在找到道侣前,自然便该由师尊代劳。

这般想着,青年心中依旧不以为意,只是面上拿出几分态度道:“阿妙说的我都记住了,日后我定不会再如此。”

祝妙机这才松下一口气。

两人气氛方才缓了几分,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外杂役的声音如此道:“就是这里。”

江让还未曾反应过来,阁楼的大门便被人撞开了。

数位穿着黑色衣衫、冷面无情的太初宗罚峰弟子便闯了进来,而最后迈步其中的,便是衣袂翩翩的掌门和昆玉仙尊。

那几位罚峰弟子看见江让和祝妙机显然并不意外,他们站在一侧,在接到一声“拿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