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说完,却听见白发花花的、昔日里慈祥无比的村长肃穆道:“诸位所见,这位正是阿让的娘子,也是我们村的医师。可昨日,数位村民去寻此人拿药,却见到他面生白鳞,仿若妖孽。”

“不仅如此,村上与他有接触之人,譬如小生”

木台上冲上一位面容恐怖、被烧伤严重的少年,他面目通红,近乎痛恨嘶哑道:“都是他、他嫉妒阿让哥同我亲近,于是诅咒了我,否则我怎么会烧成这样!”

镜中的小生疯了一般地撕扯着自己恐怖烧伤的半张脸,癫狂道:“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祝妙机从始至终不曾言语,他只是静静垂眼,像是一尊即将被焚毁的木雕。

水镜猛的熄灭。

谢灵奉忽得叹气道:“阿让,祝妙机,是妖。”

江让一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可他情绪并不激动,只是蠕动着嘴唇,迷茫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可怜道:“不、不会的,阿妙怎么会是妖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

谢灵奉轻轻揽住了可怜的孩子的腰,轻声细语道:“阿让,师尊不想让你伤心,却也不想见你被如此欺瞒利用。”

“好孩子,你仔细想一想,你从小到大都不曾离开过师尊身边,是见了谁,才会如此鬼迷心窍。”

“如此,你或许仍旧不肯信,那你便听为师继续说。”

谢灵奉哑声道:“你同他生活两年之久,应当也清楚了,祝妙机此人是不是一到冬日便会犯困,不肯与你同床,而春日又频繁痴缠于你。”

江让面上失去血色,慢慢点头。

白衣仙人叹息道:“他是否不肯接近有雄黄的物品,吃食物很少在你面前?可你应当也曾见过的,他很少咀嚼,大多时候会直接将食物直接吞下。因为过分怪异,他总会躲着你。”

“阿让,”谢灵奉一寸寸捂住孩子心碎的眼睛,轻声道:“他是蛇妖。”

“万蛇之祖、灾祸之蛇,烛九阴后代。”

男人语气微顿,又道:“而吾当年与妖族一战中,便是被烛九阴后代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