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阴冷作响,好半晌, 逼仄的甬.道行至末终,眼前的世界陡然变得开阔而森寒。
数条玄黑的锁链自石室的顶部蜿蜒而垂,宛若巨蛛织罗的毒网。
而被它们笼在最中间的,被穿透琵琶骨、手腕、脚踝、骨节的红衣男人早已死寂地垂下头,乌黑凌乱的长发如湖中潮湿的水草, 冷幽幽地爬上男人的脊背、肩骨。
男人整个人湿漉漉的, 近乎被绞断的手腕处不断滴下潮红的血液, 于地面汇聚成一滩近乎刺目的红潭。
或许那红衣原也并非红衣。
江让猛地攥紧身侧那人身蛇首的妖物浅透的薄衫,喉头不断分泌唾液, 一双眼更是失了魂一般地盯着那被囚之人。
那是师尊吗?
青年颅内一片空白,面部不断抽搐,甚至失去了控制身体的权利。
他细细地、溢满泪水地逼着自己一遍遍去确认。
师尊最喜爱的白金纹衣衫,即便被血水染得近乎发黑,也是显眼的。
那人被黑水般的乌发遮蔽的菩萨眉隐隐绰绰地显出几分静美之意,尤其是那眉心一点的朱砂痣,熟悉得叫人灵魂都忍不住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