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不过是亲情之爱,而向天明的喜欢对他来说,更像是不定时的炸弹。
段文哲到底是不一样的。
至少,有过那么一瞬间,江让心中曾漫起过几分露水拂面的柔意。
但此时,未曾开窍的少年显然什么都不明白,他只当是自己舍不得这样一位能与自己心灵交融的兄长、同伴离开身边。
于是,他只是抿唇,乌黑沉美的眸中漫开一层熠熠的水光。
江让认真得近乎像是在做一个承诺,他道:“文哲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你是我第一位交心的朋友,是在这片文明的荒漠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爱护我、关心我、鼓励我的人。
或许这样的记忆会慢慢散在风中,却绝不会被忘怀。
于是,得到保证的男人慢慢笑了,他朝少年微微招手,分明是病弱的模样,棕眸却又是如此神采奕奕。
江让依着对方意思,坐到病床边。
段文哲从枕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少年。
“拆开看看。”他笑着说。
江让动作微顿,依言拆开了小盒子。
入目的,是一部崭新的、昂贵的触屏手机,似乎与男人用的是同一款。
段文哲道:“阿让,我明日便要走了,但想来你在这信息闭塞的地方,日后难以联络,你拿着这部手机,我们便能时时联系了。”
江让却抿了抿唇,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文哲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曾经从一本书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容许得到的东西,这样东西现在并不属于我,若是提前拿了,于我而言,或许并无益处。”
“文哲哥,既然我迟到都能得到它,便不急了。”少年抿唇:“更何况,我不想为了一样物件,而将单纯的友谊掺杂进利益关系。”
“至于平时的联络,我们可以笔书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