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音，老太太立马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往门口走着，“妮妮？是妮妮回来了？”

等进来两个人后，她努力睁大浑浊无光的眼睛辨认着来人，“啊？不是妮妮，妮妮没这么高……这个也不是……”

都不是她的妮妮。

老太太失望的垫脚往她们身后看，边看还边絮叨，“小姑娘，你们能送我回家吗？妮妮不知道我在这里，她会找不到我的。”

“可是许颜她不是已经……”

“别说了，”柯敏打断助理的话，看着老太太惶然的模样，上前搀扶着她，柔声安慰她，“奶奶，我和妮妮认识，她很忙，暂时顾不上您，特意拜托我来看看您。您先别急，先吃点东西，一会我帮您找妮妮好不好？”

老太太很固执，“我要先去找妮妮。”

柯敏不想刺激她，“妮妮现在没空，她很忙的，等她忙好了，就会回来看您的。”

算了，老太太不愿意相信孙女已经没了，她就哄哄老太太让老太太心里好受些。

老太太也没有再闹，很听话的吃了小半碗面条，吃完以后就闹着要回家等妮妮。

柯敏没办法，给江蔓发了信息。

江蔓自己一个人去了许家，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那一滩血迹面前，看得有些出神。

不应该的。

许颜不应该死的。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江蔓给柯敏发了个信息过去问问许颜的生辰八字。

柯敏不明所以，但还是和许奶奶聊起了许颜。

老太太原本有些焉焉的，一听她说起许颜，立马精神抖数，眉飞色舞的诉说着许颜小时候的趣事，从呱呱坠地一小团，说到长大成人背着她这个老太太闯荡社会，一桩桩一件件怎么也说不够。

柯敏抽空给江蔓回了信息。

江蔓掐算了一下，神色更古怪了。

“不对，这个许颜早就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日复一日的在人世间走动？

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再死一次？

日日回到许家，回到许老太太身边的陪着她度过一个个日夜的那个人真的是许颜吗？但如果不是许颜，又是什么？

柯敏收到江蔓的消息，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蔓蔓姐什么意思？那个日日回到许老太太身边的人不是许颜？是……是那种东西？

这不可能啊。

那种东西怎么能自由行走在人世间？

她是见过不少那种东西，就算是那鬼玩意，也是虚幻的，难以触碰的。

难道是有人顶替了许颜的身份？

柯敏盯着老太太的眼打量，许老太太的眼神很不好，根本看不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什么模样，认错孙女也能说得过去。

但看不清脸，声音也能听不出来？

还是说那个假的许颜，认识真的许颜，能模仿出她的声音？

可假许颜又是为什么要哄骗一个老太太？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柯敏实在想不明白。

“小姑娘，”许老太太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柯敏的手，“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见妮妮了吧？”

“奶奶，妮妮很忙，现在不太方便……”

柯敏的话还没说完，许老太太的眼泪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小姑娘，快带我去看看妮妮吧，再不看，我就见不到妮妮的最后一面了……”

许老太太颤抖着嘴唇，“我有预感，再不去看看她，就没机会了……”

柯敏不知道怎么哄她，“奶奶，我……”

“我知道，妮妮已经没了，”许老太太擦着眼泪，“是我这个老太婆不愿意相信，但再不愿意相信，她也已经走了。我求你就送我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许老太太坐在那里安静的流着泪，但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