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的目光落在她美好娇嫩的皮囊上，“你想要和两个人类生活在一起，难道你身上的这具皮囊就不想要永远和她的亲人生活在一起？”

“还有许颜，到最后，你不还是没克制住，夺取了她的皮囊？”

“你所谓的想要和许家人在一起，难道就是夺走许老太太最爱的孙女的皮囊，然后穿在自己身上，扮成许颜的模样，然后永远和许老太太在一起？”

皮尸冷冷盯着江蔓，【我没有。】

是许颜求它的。

是许颜求它代替她自己照顾许奶奶的。

大概是在许颜死的三个月前，蛊术师找到了它。

它当时虽然舍不得许家人，但毕竟它和她们不一样，它和她们就像猫和老鼠，猫一时犯懒不想抓老鼠，不代表会一直不抓。

放过许家人，让许家人能全手全脚好好活下去，已经是它克制了本性，给于她们最大的恩赐了。

【许颜是自己找死，一个人类，不走正道去挣钱，】皮尸冷笑起来，【走歪门邪道去挣钱！她死，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活该的。】

好好的路不走，有那么多条路不走，偏偏要走最肮脏最糟践自己的路。

为了所谓的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到最后连性命都没保住。

【人类，总是这样可悲。明明口口声声答应着会好好活下去，可转身，就将承诺抛在脑后。明明说好会为了彼此好好活下去，却为了对方互相牺牲自己。愚蠢，可悲！可笑至极！】

听到一个非人的存在嘲笑人类的情感，江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很想怼它，它一个鬼东西懂什么人类的感情？懂什么是人类的选择？

但她从皮尸的话里面察觉出了一丝羡慕。

闭了嘴，没接话，任由皮尸坐在那里继续诉说。

她感觉这些话在皮尸心里面埋藏了很久，久到它都已经憋不住想要随便找个人倾诉。

说吧。

就看在它没有伤害许老太太的份上，她由着它多说一会。

正好能拖时间给她开大的机会。

【许颜为了钱出卖她自己，最后被那男人害死，我在她死前答应了她，只要她心甘情愿的将她自己的皮囊给我，我就会替她好好照顾许老太太。】

【江天师，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

江蔓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的主子是什么来路？在哪？有什么弱点？”

黑夜中，皮尸的眼珠子泛着猩红色的光芒，【江天师算不出来？】

“你这话说的，不是废话么？”江蔓啧了一声，“我要是算出来了，还能问你？”

【江天师问的不是废话？我要是知道它有什么弱点，我就是它的主人了。】

江蔓：“……你倒是很诚实。”

皮尸已经没了耐心和她周旋，【问够了吧？问够了，你的皮就要被我剥下来了。】

身上的这具皮囊还没被她好好修理，并不完全的服帖，用起来不怎么舒服，还是要尽快换一个。

而且天也快亮了。

困在江蔓身上那股力量猛然收缩，挤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要硬生生的将江蔓从皮里给挤压出来。

【看在聊得快活的份上，江天师，我会细致的打理你的皮囊的。】

江蔓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出来，“那就不必了。”

她低低念了句咒语，天边惊雷阵阵，周遭亮起金色的阵网，以江蔓和皮尸为中心，迅速合拢。

皮尸大惊，想要窜出去，但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牢牢抓住了皮尸的胳膊，“跑什么？不是想要细致的打理我的皮囊吗？我就在这里。来吧。”

猩红色的雾气弥散，一人一尸再度交手。

柯敏搀扶着老太太下了楼，焦急的往这边来。

皮尸已经看到了老太太，眼神里透着杀意，扭头狠狠给了江蔓一下，嘴里骂道，【无耻！】

【你也是个人类，还是个玄师，竟然拿老人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