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的手挪开,许泽洋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迫不及待的看向周边,笑道,“这旮旯人还挺多的哈……”
柯敏:“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人?”
“怎么不是人?不都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道具服……”
许泽洋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灵活的舌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这……这这这……都是?”
原本那些自顾自忙着自己事情的鬼怪扭头齐刷刷的看他,还缓缓露出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妈呀,救命!
许泽洋一个滑跪求到了江蔓面前,求江蔓赶紧替他封了。
江蔓摇头,“封不了,三天之后会自动关闭的。”
许泽洋:“……”
他扭头柯敏算账,“小老妹儿你不地道……”
柯敏:“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看你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避让,一路横冲直撞,还穿过人家身体,这多冒昧啊!”
许泽洋哑口无言。
他也不敢再多说,瑟缩着身子,目不斜视死死盯着江蔓的后背,紧紧跟在她身后。
越往后宅走去,沿路的鬼怪们越多。
柯敏也不敢再叽叽喳喳的嘲笑别人,自己像个挂件一样自动挂在了江蔓的左胳膊上。
后院灯火通明,院落中间已经搭起了戏台。
等江蔓一到,锣鼓齐鸣,原本空荡荡的戏台上多了两个人,甩动着长袖,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观众席上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全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正是余导,这会儿正盯着戏台上的表演,使劲的鼓掌叫好。
柯敏和许泽洋面面相觑。
这情况太诡异,两人也不敢过去和余导等人打招呼,只默默跟着江蔓坐在了另一侧空着的座位上。
等玉娘飘走,柯敏才敢指了指余导他们,小声问她怎么办。
余导他们一看就不大正常,个个双颊酡红,精神亢奋得像是喝多了假酒一样。
许泽洋忽然咦了一声,“江姐,你看台上!是黄老师和杨老师!”
黄子贤穿着繁复的戏袍,在台上娇俏转着圈圈,和杨飞羽扮演的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他嘴里唱词甜甜蜜蜜欢欢喜喜,一字一句流淌着的都是对郎君的爱意。
这戏有种诡异的魔力,三人听着听着就入了迷,不由自主的鼓掌叫好。
往后便是新婚燕尔,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唱到这部分,黄子贤的声音忽然凄婉了几分,越往后他的声音越发的凄厉绝望,翘着兰花指唱下最后一句,“乔郎可知三娘在此受熬煎呐~”
这一声之后,周遭寂静,所有的人都被定格在原地。
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戏台上,漆黑如墨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的脸,她甩着宽松的戏袍自顾自的在台上摇曳转圈,嘴里面拖长声音唱着最后一句,【郎君呐,三娘受熬熬煎……】
她的声音拉得尖细难听,像是长长的指甲刮过头盖骨的声音。
江蔓有些嫌弃,很耿直的回她,“不知道,你再在这里唱一百年,你的宋郎也不会知道。”
台上的身影停住了,侧头,阴森森的目光透过长发缝隙,幽幽盯着她。
“看什么?不是你请我看戏?”江蔓指了指旁边的座椅,“有事说事,没事你就撤了吧,别耽误大家时间。我其实还挺忙的。”
台上的身影没动。
“你大费周章将我引到这宅子,不就是想和我谈谈?”
江蔓懒洋洋的靠在那里,做出打响指的举动,“不谈我带人走了?”
三娘:【你这小道士性子怎这般急?】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落在了那座椅上,任由玉娘将她那一头青丝挽起簪在了脑后,露出精致惨白的面容,往下是纤细的脖颈,上面青紫的勒痕格外刺眼。
她自称霍三娘,是被困在这古宅的可怜虫。找江蔓也没什么其他事,只是听闻江蔓毁了牛角山的大阵,想让江蔓帮它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