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开!”
随着这声嘶吼,弩弦竟真的颤动了一寸!就在群臣即将欢呼时,皇帝突然剧烈抽搐,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射在鎏金狼头上。那血珠顺着狼眼纹路蜿蜒而下,竟像极了血泪。
“砰!”
九五之尊重重栽倒在巨弩旁,冕旒滚落,十二旒玉藻尽碎。
云妃的尖叫与北凛使臣的大笑同时响起:“看来东昭的‘真龙’,是条病龙啊!”
“皇上!”皇后和云妃及大臣们奔上前。
“宣太医!快宣太医!”
君屹站在人群外,神情克制。
大殿内乱成一团,各国使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原来东昭陛下真的病了,方才还真没看出来。”
“看来东昭要变天了……”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突然贯穿他发髻,将羽冠钉在盘龙柱上!
殿内死寂。
众人惊骇回首,只见东昭的太子殿下单手握着那架染血的巨弩,玄色蟒袍在穿堂风中翻涌如夜雾。他指节泛白,三支玄铁箭已搭上弩槽。
“北凛的‘射日弩’?”太子冷笑,鎏金弩机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不过如此。”
“嗖”
三箭破空,北凛使臣的狼裘大氅被钉在朱漆殿门上。
君屹掷弩于地,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呆滞的群臣。
“诸位使臣。”他踩过碎裂的冕旒,每一步都让使节们面色更白一分,“东昭的国土,还轮不到宵小惦记。”
鎏金弩箭的嗡鸣还在殿梁间震颤,杨昊将军突然单膝砸地,麒麟铠与金砖相撞发出铿然巨响:“太子殿下千岁!”
这一声如巨石入潭,文官队列中,须发皆白的礼部尚书颤巍巍摘下乌纱,三朝元老重重叩首,“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洛泱也跟着跪地,喃喃出声。
这一刻,那些私人恩怨都太过渺小,呼‘千岁’她并没有言不由衷。
声浪如潮,震得殿角铜铃都不敢作响。
北凛使臣的狼裘大氅还钉在门上,随声浪簌簌抖动。君屹负手而立,瞥见柱影里云妃正匆匆赶来。此时此景,让她面容扭曲。
“众卿平身。”君屹抬手,袖间蟒纹暗绣在照射进大殿的日光下忽现鳞光,“父皇抱恙期间,由本宫暂理朝政。”
他缓步走向使臣席,当他在北凛使臣面前驻足时,那个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瘦猴,此刻正抖如筛糠。
“回去告诉你们国君。”君屹弯腰拾起一片碎玉藻,指尖轻弹,“东昭的弩,从来只射犯境之狼。”
碎玉划过使臣耳畔,在朱漆柱上留下三寸深痕。
看着君屹离开的背影,众使臣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东昭皇帝确实病了,可东昭却并非群龙无首。
这个太子比皇帝还让群臣臣服,这时候,到底是不是攻打东昭的好时机?
使臣面面相觑,后连忙往殿外跑,想着快些把消息传给自己国君。
本是万国来贺的万寿节,皇上却血染大殿。众臣心里都沉甸甸的,好在太子及时站出来威慑使臣。
君屹踏出大殿时,接连下达的十二道钧令。
“关闭所有城门,使臣暂居四方馆。”
“虎贲军即刻接管武库,没有本宫的手谕,片铁不得出。”
“着天鹰卫盯紧各国驿馆,飞出去的鸽子……”
待玄甲将士领命而去,君屹才转向皇帝寝宫。
寝宫内,龙涎香混着药味令人窒息。
沈洛泱担心姑母,静静地站在皇后身后。
云妃不知真假地哭着。
“父皇如何?"君屹目光却掠过太医令颤抖的双手。
“皇上……皇上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太医话音未落,云妃鬓边金凤步摇已剧烈晃动起来。她藏在袖中的手指节发白兵符未得,遗诏不过是催命符!
“臣早说过无妄道长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