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表哥,不必如此。”温执玉话音未落,沈洛泱已出声打断。

江枫眠面色一沉:“那你是想要离开书院?”

沈洛泱抱臂轻笑,眸光微冷:“仅凭一份誊抄书册,便要我离开书院?恐怕没这般道理。”

“荒谬!那分明是欧阳先生真迹!”李莲生厉声驳斥。

“今日之事,要么你与段流月一同离开书院,要么温夫子替你赔上十册孤本。”江枫眠冷然道。

沈洛泱嗤笑一声,目光如刃:“我说了,书院所藏不过是欧阳先生后人所誊抄,真正的孤本在皇宫!”

沈洛泱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李莲生冷笑一声:“空口无凭!你说书院所藏是誊抄本,证据呢?若无实证,便是诬蔑书院藏书,犯错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江枫眠亦沉声道:“不错,若你拿不出证据,今日必须离开书院!”

沈洛泱眸光微敛,指尖轻轻摩挲袖口,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道苍劲沉稳的声音

“她所言非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山长负手而立,神色肃然。他缓步踏入堂中,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洛泱身上,微微颔首:“欧阳先生的真迹,确实在皇宫藏书阁中,书院所藏,乃是当年其长子誊抄的副本。”

李莲生脸色骤变:“山长,这……”

江枫眠亦僵在原地,眼底阴晴不定。

沈洛泱唇角微扬,朝山长拱手一礼,道:“既如此,学生愿修书一封,请家父购置同等价值的典籍,赔予书院。”

山长捋须点头:“善。”

事情尘埃落定,李莲生与江枫眠对视一眼,悄然退后两步,正欲趁乱离去,却听沈洛泱忽地开口

“山长,学生尚有一事不明。”

山长侧目:“何事?”

沈洛泱眸光清冷,直指藏书阁方向:“书院规矩森严,藏书重地严禁灯火,可今日那本‘孤本’被焚之处,却偏偏有一盏油灯。”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这灯,是谁放的?”

堂内气氛骤然一凝。

山长眉头紧锁,当即召来看管藏书阁的老仆问话。

那老仆战战兢兢,伏地喊冤:“老汉年迈糊涂,昨夜整理书架时,不慎将油灯遗落,绝非有意为之啊!”

山长审视他片刻,终是叹了口气,道:“疏忽职守,险些酿成大祸,你收拾收拾,离开书院吧。”

老仆猛然抬头:“山长,老汉在书院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必多说,你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去吧。”

“山长,我……”

江枫眠瞪着老汉:“山长宽和,还不退下?”

老仆一愣,随即拱手退下。

李莲生与江枫眠暗自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却见沈洛泱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轻声道:“今日之事,当真只是‘疏忽’二字便能解释的么?”

二人脚步一顿,江枫眠脸上不显,“这是书院,不是市井。凡事讲证据,否则便是污蔑师长,这罪名虽不能赶你出书院,但也不小。”

温执玉上前,冷眼看着书院这两颗老鼠屎:“二位为了为难一个学子,当真是不择手段,真是文人风骨、高洁得很。”

不理会温执玉的阴阳怪气,江枫眠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李莲生连忙跟了上去。

等众人散去,段流月如劫后余生,她欢喜地拉着沈洛泱的手:“洛洛,还好有你,不然被赶出书院,那就真丢脸了。最重要的要是连累到你,我这一辈子怕是都得内疚死。”

“也是幸运,我在皇宫养伤时,去宫里藏书阁恰巧看过欧阳先生的真迹。”

温执玉柔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二人还未用膳,快回去吧。这里我明日回派人来收拾。”

几人出了藏书阁,段流月几人走在前面,沈洛泱与温执玉并肩而行。

“看来李莲生和江枫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