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地一跳,映得江枫眠嘴角那抹笑意格外森冷。

暮色渐沉,沈淮安刚下朝回府,官袍还未换下,管家就急匆匆捧着一封信迎上来:“老爷,小姐加急送来的信。”

“洛洛的信?”沈淮安眉头微蹙,接过信笺快速展开,目光随着字句移动,脸色逐渐阴沉。

“备车!”他猛地合上信纸,声音里压着怒意,“去太傅府!”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太傅府门前停下时,正巧遇见刚办完差事回府的陆从文。

见到丞相车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随即快步上前行礼:“沈相?您这是……”

“你父亲可在府中?”沈淮安撩开车帘,眉宇间的焦灼藏也藏不住。

陆从文眸光一沉,立即侧身引路:“在,这个点儿,该是在书房,沈相请随我来。”

书房内,陆太傅听完事情原委,抚须沉吟。

“本相知道为了这点小事来打扰太傅,实在不该。但小女平白受冤,我这个做父亲的……”

陆太傅摆了摆手,打断沈淮安:“不是老夫不愿意帮忙,是皇上命我明日修纂礼法……”

“父亲。”陆从文突然出声,声音沉稳有力,“儿子明日可代您进宫告假。"

他望向沈相的眼神意味深长作为天子近臣,他比谁都清楚,在皇上心里,沈家小姐的分量可比礼法重得多。

陆太傅目光在儿子与丞相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轻笑一声,“那何时出发?”

“即刻。”

陆太傅一愣,随即起身时袍袖带起一阵风:“既如此,老夫这就去换身便服。”

……

晨雾未散,青石板路上已满是窃窃私语。沈洛泱一行人走过时,议论声如潮水般退去,又在身后重新聚拢。

“听说了吗?今日沈洛泱要当众自证清白……”

“听说那字迹简直一模一样,怎么证明?”

“怕是要等丞相大人来撑腰吧……”

“嘘她来了!”

段流月气得攥紧拳头,却被沈洛泱轻轻按住。

“他们太过分了,分明就是已经给你定罪了。”

“何必动怒?假的真不了。”

几人才进讲堂,一名学子出现在门口,“沈洛泱,山长命你即刻去正法堂。”

“时辰不是还未到吗?”段流月警觉道。

“我只是传话……”

木家姐妹一左一右站到沈洛泱身侧:“我们陪你同去。”

沈洛泱几人出了讲堂,身后学子们也纷纷跟了出来,他们只是想看看沈洛泱要如何证明。

正法堂外,围观学子越聚越多,见她们到来,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

“沈洛泱来了!”

段流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沈洛泱回以淡然一笑,昂首迈入堂内。

堂内烛火通明,书院夫子都在。山长端坐正位,面前案几上摆着那张"罪证",气氛严肃,弄得跟三堂会审似的。

“沈洛泱,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证明自己没有舞弊?”

满堂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少女身上。

在场夫子皆是一脸公正无私的模样,李莲生眼底闪着得意。

李莲生忍不住讥讽:“若实在没法子,不如直接认了,也无需拖延时间……”

温执玉把玩着腰间玉佩,漫不经心道:“慌什么?约定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不过还有半个时辰不到,能改变什么?莫非是在等什么人?”江枫眠疑惑道。

李莲生冷哼:“无非是等着你父亲来。”

山长皱眉看向沈洛泱:“真是如此?本山长以为你要一日时间去调查,其实你是想搬出沈相压人?”

温执玉冷声道:“山长,慎言。你信不过沈洛泱和我,还信不过沈相为人?”

山长自知说错话:“执玉,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早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