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景沅眸色转深,她又秒怂,“我真的不敢了……她们真是无辜的。”
半晌,李景沅把刀还给大将。
“再有下次,直接关进大牢。”他盯着沈洛泱,语气罕见地认真。
他对沈洛泱的这份宽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名婢女不可置信地抬头,太子竟真饶了她们?
沈洛泱点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
李景沅冷眼扫向婢女:“晚些自行去领罚。”
回到凝雨院,沈洛泱“愧疚”地看着两名婢女:“对不住,连累你们了。”
婢女恭敬行礼:“多谢姑娘求情。”
夜深人静时,她听见她们在檐下低语
“太子从未为谁破例……”
“待她不同,须得小心伺候……”
沈洛泱冷笑。
什么特殊?不过是猛兽对猎物的逗弄罢了!
她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月色。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
忽然她双眸一亮。
既然活水通往护城河,何不借水传讯?
她记得东昭探子有一个传递讯息的法子就是利用河流传递的,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自然不会他们那一套,但东昭有士兵专程负责打捞河里的东西,只求她运气好一些,能被君屹注意到。
翌日清晨,她向婢女讨来各色彩纸,坐在窗前细细折起纸船。
指尖翻飞间,一只只精巧的小船渐次成型,被整齐码在案头。
活水渠畔,沈洛泱蹲下身,将纸船一一放入水中。五色小船顺流而下,她托腮望着,眼中漾着天真的欢喜。
暗处眼线将此景悉数报予李景沅。
“全部打捞上来。”李景沅指尖轻叩案几。
侍卫们沿渠拦截,未等纸船流出庄园,便已尽数呈到李景沅面前。
他逐一拆展,纸面空空如也。
“送去给上官先生,”李景沅蹙眉,“验看是否有隐文。”
半刻钟后,侍卫回报:“上官先生言,纸上未施药水,亦无暗记。”
李景沅凝视纸船残骸,眸光晦暗不明。
当真只是消遣?
“殿下,还捞吗?”侍卫小心翼翼问道。
“捞。”李景沅冷声下令,“一片纸屑也不许流出府去!”
一连数日,沈洛泱都去河边放纸船。
她心知这些纸船根本出不了庄园,李景沅的人必定在暗处拦截。但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船不过是幌子,她真正的讯息,藏在每日随手撒入水中的落叶里。
没人会注意几片顺流而下的叶子。
这是她和君屹幼时玩的游戏,将各种形状的叶子用东西穿一个小圆孔,就像一只小眼睛,再将它们放入河水里,就像一群小鱼。
望着落叶随波远去,沈洛泱暗自祈祷。
君屹还记得这么幼稚的游戏吗?
……
沈洛泱失踪快一个月了,君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如一头困兽般疯狂行动。
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包括司家在内的江湖人士差点把东昭都翻了过来。
他甚至亲自拜访了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人,试图通过卦象来推测沈洛泱的方位。
这些他以前都是不信的,但时间越久,他就越绝望,什么法子都会试上一试。
每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他都会亲自去核实。每一次的希望破灭,都让他的心更加焦虑,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夜幕四合,军帐里气氛低沉。
“还是没有消息?”君屹坐在上首,声音冰冷。
司瑾安抚道:“师兄,你别着急,李景沅抓沈洛泱,那就是为了要挟你,不会拿沈洛泱如何的。”
“探子也没消息传来?”
陆从文摇了摇头:“这几日捞上来的除了落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