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朗声大笑,眼尾纹路都舒展开来:“不愧是本相的女儿!”
文渊令何其难得,有时候好几年都不曾有人摘得。今年能出两枚,且都为女学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嘉和县主未满三年便通过百川院考核,夺得文渊令的消息,如春风般一夜传遍京城。朝野上下无不感慨昔日的"京城双霸",当真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嗜钱如命的木玲珑,会在国难之时捐出半数家财?谁又能料到,这个往日贪图享乐的‘草包千金’,不仅曾只身入敌营与陛下里应外合,如今更摘得天下文人梦寐以求的文渊令?
而此刻,最欣喜若狂的,莫过于那位年轻的帝王。
散朝后,君屹与沈淮安同乘御辇前往相府。
一路上,年轻的帝王指尖轻叩膝头,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下流转,衬得他眉目愈发清俊。
“陛下今日气色甚佳。”沈淮安捋须笑道。
君屹唇角微扬。
相府内,沈洛泱正在书房整理书籍,忽听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陛下来了!”翠萝匆匆推门而入,“还抬着好几个紫檀箱子......”
话音未落,君屹已踏入院中。
“恭喜县主荣获文渊令。”君屹拱手作揖,眼中含笑。
沈洛泱看向他身后那排朱漆描金的箱子:“这是......”
君屹抬手示意,侍从们立刻将箱子一一打开
第一箱是孤本典籍,竹简泛着古朴的光泽;
第二箱乃名家字画,最上方那幅《寒江独钓图》正是前朝画圣绝笔;
第三箱摆着整套文房四宝,砚台是罕见的金星歙砚;
最后一箱却是一盏琉璃宫灯,灯罩上绘着并蒂莲,烛火一亮便会映出“岁岁常相见”的字样。
君屹轻抚宫灯,“听闻你最爱在夜里读书,这盏灯用了南海鲛人油,不伤眼。”
沈洛泱怔然,这些礼物件件珍贵,却更难得在投其所好。
沈洛泱望着满箱珍宝,眉眼弯成新月:“多谢陛下厚赐。”
君屹却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洛洛,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她佯装不解,却见门口的父亲突然咳嗽一声。
沈淮安捋着胡须,目光飘向远处:“陛下,中书令那边还有军务要议,臣先告退......”
“岳父慢走。”
这一声‘岳父’惊得沈相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踩滑。沈洛泱羞恼地给了君屹一拐肘,换来帝王一声闷笑。
待廊下脚步声远去,君屹将人圈在书案前,龙涎香混着墨香萦绕在二人之间:“现在可以说了?”他屈指轻叩那枚文渊令,“某人可是说过,说拿到此令就嫁我......”
“朕日日都记着算着盼着。”他声音低哑,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如今令牌已得,再不容你推脱。”
窗外竹影婆娑,琉璃宫灯在穿堂风中轻旋,灯影在二人衣袂间流淌。沈洛泱仰头望进他眼底,那里盛着比星子更亮的光。
“臣女......”她轻勾红唇,“践诺便是。”
君屹浑身一震,眸中似有万千烟火绽放。他猛地将人抱起转了个圈:“我这就回宫着礼部准备!”
第165章 一世一双,美满
七月初七,天阶夜色凉如水,整个皇城却亮如白昼。
从朱雀门到紫宸殿,十里红妆铺就,金丝楠木制成的喜轿缀满明珠,轿顶一只金凤展翅欲飞,在万千宫灯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沈洛泱寅时便被唤醒梳妆。十二位全福夫人为她开脸梳头,木玲珑亲自捧来凤冠。
这是君屹命三百工匠耗时半年打造的,九凤衔珠,每一颗东珠都浑圆莹润,凤眼嵌着罕见的血翡,在烛火下流转着妖冶的光。
“别动。”木玲珑为她点完花钿,忽然红了眼眶,“我们洛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