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记自己用的是刚刚受伤的胳膊。

“嘶……”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舒锦!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舒锦抿了抿唇,季宴寻愤怒的模样属实很吓人,两个人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她软着声音,“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不想跟你生气,你把手松开,躺下睡觉。”

舒锦今天咨询了一下情感冷漠症的情况,若想慢慢恢复,就不能让他独自消化情绪。

她没松手,而是换了另外一个没受伤的胳膊,重新捏住了季宴寻的衣角。

继续解释,“那会儿的情况太危急了,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我面前死掉吗?”

季宴寻的手指骨捏的咔咔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毁天灭地的愤怒,真的很恐怖。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我就受了一点伤,但是救了一个人的命。”

“别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宴寻终于恼怒地回身,捏住了舒锦的下巴,

“你是没事,但你要是真的被拖拽着一起掉下去了呢?舒锦,你他妈的是什么救世主吗?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季宴寻捏着她下巴的手十分用力,舒锦有种他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捏脱臼的感觉。

她肩膀使劲儿一抖,他愤怒的话语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那是在恐惧和害怕。

舒锦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季宴寻,你捏疼我了。”

季宴寻的烦躁到了顶点,可他又不能伤舒锦,他想离开,但舒锦又抓着他不放。

他指尖的力道松了松,声音依旧僵硬,“我今晚去书房睡。”

“不要。”舒锦摇了摇头,“我不抱着你会睡不着。”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僵持的姿势,直到舒锦半跪着的姿势累了,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季宴寻终于吐出一口气。

他强硬地将舒锦塞回了被子里,自己也躺了进去。

关灯,将人裹进了怀里。

当晚,季宴寻做了噩梦。

梦里一片血红,四周全是坍塌的碎片,他和父母被压在废墟之下,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爸,妈……”

两个年轻的男女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季宴寻满头大汗,发丝都被汗湿,“你们为什么不理我?你们跟我讲话啊。”

他们朝他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季宴寻想动动身子,朝他们的方向走两步。

可是,身上压着的重物根本让他无法挪动分毫。

“你们在怪我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们,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们就不会死了……”

少年时的季宴寻崩溃地嚎啕大哭。

“你们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们不要走,你们也把我一起带走可以吗?”

他们轻轻地摇了摇头,张口在说些什么,可季宴寻只能看到他们嗡动的嘴唇,并不能听到任何声音。

季宴寻急坏了,他想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他越努力,那声音离他好像越远。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倒退,独留下被压在废墟下的他。

“不要,不要走,求求你们别离开……”

“季宴寻,你醒醒,季宴寻!”

谁在喊他?

噩梦中的季宴寻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冰冷的废墟中,好像有一双手正在努力地拖拽着他。

身上重重压着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水泥石板似乎突然消失了,身体得到解脱。

他猛地睁开双眼,重重地喘息着,迎上了舒锦担忧的目光。

“做噩梦了?”舒锦捧着他的脸,脸颊跟他的蹭了蹭,“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不害怕。”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有她在怀里,季宴寻已经不做噩梦了。

昨天的巨大刺激,让他情绪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