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俊将季宴寻推到一边,挡在了他的身前。

“季宴寻,我早就说过你会为糖糖带来危险,你们两个不合适,有你在她身边,只会让她受伤!”舒烨挣开了卓宏逸。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盯了一眼手术中的红色大字,心头的担忧达到了顶峰。

恼怒也无与伦比的强烈。

“你的病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你连感知别人的情绪都不能,偏偏要让她为你奔走解开心结!”

“季宴寻,为什么就偏偏是舒锦?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一定要招惹她!”

“现在她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满意了?!”

季宴寻抹了一把唇角,舒烨是铆足了劲儿打的,他口腔内都被打出了血。

为什么偏偏就是舒锦?

因为只有她,能让他的心脏正常跳动,又能让他在顷刻间方寸大乱。

他只是想抓住那枝能让自己生活恢复色彩的鲜艳玫瑰,也有错吗?

他是有千般不好。

他配不上舒锦。

可是……

季宴寻讥讽道:“舒烨,你跟我比,又好到哪儿了?”

他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孟俊,上前几步扯住舒烨的领口,将人掼到墙上。

眼前是舒锦身上的血红,足以吞没他的理智。

“舒锦是舒家从小被娇养的大小姐!”

“她从来没有吃过苦,你们是找到了亲女儿,但失去原有的身份、从天堂坠下去的落差感你他妈真的懂吗?”

季宴寻目眦欲裂,每每想到那个被推到了边缘位置,还在努力生活的姑娘,他就心痛难当。

他没权利替舒锦鸣不平,只要是她爱重的他都尊重。

可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舒烨不配。

“你们舒家既然那么喜欢她,非要纵着舒悠然去抢她的东西?多买一份会死吗?!”

“从她知道自己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开始,就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跟舒悠然争,你们要她就给,你以为她真是傻子吗?”

“舒烨,老子告诉你不是!十七年的亲情哪儿那么容易割舍,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只有十三岁,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们,那可是她活生生的十七年!”

“她怕别人以为她是因为钱舍不得离开你们,在国外苦成那个样子都坚持靠自己赚钱,为了给你妈买个破胸针宁可自己没饭吃!”

“你们是怎么对她的?啊?!”

“你以为给钱就够了?谁他妈稀罕你那破钱!”

季宴寻胸口剧烈起伏,压抑在胸口的窒闷难以发泄。

手背的青筋暴起,好像要将舒烨吃了一样。

“是宋家和你们舒家欠舒悠然的,不是舒锦!”

“让让让,我让你妈!”

“现在想起来为她出头了?我不配你他妈的配吗?”

舒烨被他骂懵了。

周围的人也都懵了。

印象中,季宴寻可从来没有这么骂过人。

此时像个机关枪一样,出口的话全往舒烨的心窝子里戳。

季宴寻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他重新倚回墙壁上,闭上眼睛恢复了平静。

若不是他脸上愤怒过后的红,好像刚刚破口大骂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等舒锦手术完,等舒锦平安,等舒锦醒过来,等舒锦恢复健康。

等到她好好站在他的面前,杀了他都行。

但现在,他要看着她好起来,谁也不能阻止。

“你接下来最好保持安静。”季宴寻的声音沙哑,“不然就滚。”

舒烨背靠着墙壁,脱力般滑落在地上,曲起一条腿,手臂搁在膝盖处低下头。

内心被季宴寻掀起了一阵惊涛,久久不能平静。

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

季宴寻直起身。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