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明明是五彩斑斓的光,可照在她的脸上,显现出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陈靓见不得舒锦这样,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众人瞒着她不让她去看季宴寻很残忍。

可在大家离开之前,舒锦只问了一句:

“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眉目间染上了一丝浅淡的笑。

活着就行,只要活着,她就能等。

之后,舒锦再也没有提过季宴寻。

杂志社的工作还要做,季宴寻说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老板,她的杂志社会比瑞意更好。

她跟陈靓商量了一下,在温屿的帮助下,让杂志社兼并了出版方向。

老爷子跟她商量,让她在季氏集团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舒锦没同意。

“爷爷,这段时间就劳烦您帮他管理公司,我对集团管理没有经验,等阿宴回来之后会帮您的。”

没有人跟她提过季宴寻的情况,可她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阳春三月,杂志社正式营业。

她用更好的自己证明,她很坚强,就算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季宴寻,你看到了吗?

杂志社第一期杂志销量很好,我做了地震灾后心理健康重建主题,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大家都说,我很厉害。

但这个灵感也是你给的,你好像一直都在帮我。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找我?

我真的很想你。

六月底,是季宴寻父母的忌日。

舒锦第一次踏入他们的墓地。

爷爷说,从他们去世之后,季宴寻因为自责,从来不敢站在他们面前,每年都在墓园外祭奠。

舒锦抱着一捧雏菊,帮他们扫了墓,跪拜在他们面前,郑重地磕了四个头。

“爸妈,我是季宴寻的老婆,抱歉现在才来看你们。”

“你们应该会怨我害他受伤了吧?真的对不起,都怪我。”

“可我还是想请求你们,可以帮我保佑他早点醒过来吗?”

“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六月的朝阳明明似火般灼热,可舒锦的心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又到了十一月。

冬日的天气森寒,今年的冷风比往年呼啸的更冷了。

舒锦漫步走在街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落在了脸颊上。

洋洋洒洒的雪花自天空落下,初雪竟然到了。

她没有戴围巾,冷风自空荡荡的脖颈灌进胸口,将麻木的心口冻得刺痛。

“季宴寻,你说话不算话。”

舒锦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你不是说,以后每年,你都要陪我一起看初雪吗?”

因为是周末,街上人来人往,有路过的情侣在因为下雪而欢呼,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舒锦内心酸涩成倍扩大,“你食言了哦,你就是全世界最坏最坏的人。”

可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怎么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熟悉的声音和含笑的语调,裹挟着寒风,猝不及防送进了舒锦的耳中。

她的身子微僵,不敢回头。

害怕像每一个想念他时候的幻听,只要一转头,他就消失了。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敞开大衣,上前几步将她整个人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么冷的天,有个不听话的宝宝,也不好好穿衣服,真是让人操心。”

舒锦喉头一哽,“就是要让你心疼,不然还不知道要让我等多久。”

“嗯。”季宴寻蹭了蹭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分外心疼,“是,你最会拿捏我,我心疼死了。”

身体逐渐变暖,舒锦终于感受到了真实。

她蓦地转身,双手捧住了季宴寻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