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玩意,其实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祝云瑄心里始终对梁祯有所提防,梁祯这样的人,他琢磨不透。

有时祝云瑄觉得梁祯这人十分爽朗风趣,永远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样,但偶尔,他也会有不经意间的心神放空,眼神中甚至会有转瞬即逝的狠戾和阴郁,起初祝云瑄以为那是他的错觉,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并没有看错,梁祯他,远不像他面上表现得那般潇洒落拓。

祝云瑄时常会想梁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想得多了,他便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连做梦都能梦到他,他隐约觉得,这未必是件好事,他想摆脱这样的状态,却又有些舍不得。

半个月转眼过去,祝云瑄的身子已经彻底好了。那日他在殿外的院子里眼巴巴地等了一日,一直到傍晚梁祯才来,告诉他皇帝已经准备解了他的禁足,明日他就可以重新去上朝了,而梁祯他自己,也要回去军营了。

祝云瑄怔怔听着,好半晌才回神,泛着水的一双眸子望着梁祯:“是你帮我与父皇求情的吗?”

梁祯并未否认:“以后你小心一些,别再那么冲动惹他不快了,犯不着。”

祝云瑄的眼角有些发红:“……我知道了,谢谢。”

他留了梁祯下来一块用晚膳,俩人还一起喝了点酒,后头祝云瑄有些喝醉了,糊里糊涂地拉着梁祯说了许多的话,甚至拉着梁祯的手不肯放,一直呆呆看着他。

梁祯的手指在祝云瑄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阵,祝云瑄生得唇红齿白、面若好女,此刻喝了酒脸上还泛着红晕,一双眼眸水光潋滟更是可人,他是矜贵的皇子,是那个人的儿子。

每每看着这个小皇子无辜又无措地在自己眼前晃悠时,他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就有些压抑不住,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等得起。

将祝云瑄扶进床里,梁祯叫人打了热水来,亲自给他擦了一把脸,祝云瑄依旧不清醒,在梁祯欺身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抬了一下头,鼻尖与他的轻触在一起,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祝云瑄痴痴笑了一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梁祯只当他是醉得不轻,勾起唇角,拇指在他的红唇上点了点,低声呢喃:“以后与你慢慢算。”

第一百零三章 番外五暗恋(下)

宿醉醒来,祝云瑄头疼得厉害,眼睛闭了几闭,昨日到后头喝醉了记忆却始终模糊,他有些懊恼,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若是将兄长的事情说了出去,那便糟糕了。

可无端的,他又觉得,即便梁祯知道了兄长之事,应当也不会捅出去吧?

一想起梁祯,他便有些失了魂,鼻尖似还能嗅到那若有似无的茶香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那里跳动得似乎过于剧烈了,祝云瑄埋头进被子里,分外无措。

兄长离京之前,他质问他为何非要跟着贺怀翎走,兄长说他怕寂寞,那个时候祝云瑄不懂,但是现在,他懂了,他也怕寂寞的,在这个宫里他孤立无援,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分辨不清真心假意,唯有梁祯,给了他仅有的关怀和温暖,哪怕那可能也是假的,他却当真了。

重回朝堂之后,日子依旧照常过,所有的尔虞我诈都藏在了平淡无奇的表象之下,祝云瑄不敢再行差踏错半步,越来越学会收敛本性,一日一日有如提线木偶一般,不愿再将自己怯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梁祯去了军中,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他每日扳着指头数着,唯有这个时候他是快活的,只要想一想梁祯,他就很快活。

只是他也不知道梁祯具体哪日才会回来,没有人会告诉他,他也不能去找人问,他除了上朝还得念书,临近日子,他叮嘱着高安每日在启祥殿大门口盯着,见着隔壁宫殿的人回来就立刻通知他,就怕会错过了。

那日午后,祝云瑄正在重华殿里心不在焉地念书,启祥殿来了个小太监偷摸告诉他人回来了,他听罢扔了书本起身就跑,也不管之后会不会被告到他父皇那里去。

气喘吁吁地跑回启祥殿,看着一墙之隔的隔壁宫殿洞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