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不入流的朴拙短刀,似是受他惊吓,跟着僵硬了一瞬,攻势略有收敛。待调整过来,凑巧便擦着他的剑锋滑了过去。
武者瞳孔骤然一缩,大感不妙,不待后悔,那刀锋微微偏转,已利落砍下了他整个手掌。
鲜红血液霎时飙溅开?,中?年武者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宝剑落地,才?感觉到无?尽的痛楚从断裂的手腕上传来,嘶吼着发出连连惨叫。
场上见了血,原本还置身事外、悠闲看戏的一众侠客纷纷起身。抄起手边兵器,裹着身肃杀之意瞪向付丽娘等人。
宋回?涯提着刀,不看地上人,第一时间退回?付有言身侧。
付丽娘尚未来得及开?口?,宋回?涯在衣服上拭去刀刃血渍,先行抢断道:“夫人放心,我自不会放任小郎君的安危于不顾。只?是这厮欺人太?甚,断不能纵容!”
获救的侍女面色惨白,六神无?主地望着她,认不出她是谁,低着头忐忑贴向付丽娘。后者面色难看得骇人,斜递来一个眼?神,那眸中?的戾气将她吓得一个哆嗦,当即跪倒在地。
对面一干侠客闻言,声音雄浑道:“你们木寅山庄这是何意?图穷匕见,要与我等过过身手了?”
“莫不是诸位先要与我木寅山庄过不去的吗?”宋回?涯深深看了眼?付丽娘,手中?长刀横斜,金属刀片上光移影动,闪过付有言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这才?想要试试我的刀,看能不能杀得了人。”
付丽娘怒火中?烧,横眉冷视,听出她语意中?的恫吓,还口?口?声声打着木寅山庄的名号,与对面诸人挑衅,恨不能生啖活吞了她。
宋回?涯缓缓别开?视线,昂首挺胸,错步挡在付有言身前,义正辞严道:“诸位皆是应谢门主之邀前来共戮敌贼的英雄,难道我木寅山庄就不是吗?缘何诸位进我山门,不说敬重,就连正眼?相待的姿态也不曾有?不如?将谢门主请出来,问问清楚,我木寅山庄是哪里短了他一头?”
一男子冷笑道:“好啊,那你就将他请出来,别缩头缩脑地藏于人后。”
“不正是你木寅山庄要庇护着他吗?”
付有言反握住母亲的手,对她四目相对时,神色恳求地点了点头。
付丽娘见状,胸口?邪火冲涌,怒极反笑。
此人是否有意挟持先不论,他儿子倒是主动往刀口上撞的。
付丽娘紧抿唇角,深提口?气,以理智将诸般冲动念头压下,对身旁仆从轻声耳语道:“速去传信,就说他等的人在山顶竹林,现下要见他。”
仆从稍一欠身,小跑着离开?。
冬风撼竹,万籁有声,宋回?涯的话音明朗而威厉:“在下不知诸位好汉与谢门主有何恩怨,可?若是欺我山中?无?人,便要将这怒气迁到我木寅山庄的头上,在下就是拼个玉石俱焚,也绝不容许尔等践踏我主的脸面!”
付丽娘忍无?可?忍,低声喝道:“够了!”
受伤的武者撕下衣摆布料,绑住伤口?止血,以左手捡起地上兵刃,咧着嘴阴恻恻地笑道:“分明就是跟在谢仲初屁股后头狂吠的一条狗!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与我等发难你主?我呸!你床上的主子还是”
付有言叱道:“阁下嘴巴如?此肮脏,还想活着走?出我木寅山庄吗!”
“哈!听见没有!”武者对众人挥舞着手臂,恨声道,“他们本就不打算留我们活路!这才?是真心话!谢仲初是什么卑鄙货色,你们谁不清楚?叫他咬上一口?,被啃得血肉模糊也不能摆脱!这回?说是最后一次求我等相助,我看是要我等最后一条命还差不多!如?今受伤的是我,你们若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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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逐个击破,那就大家一道受死吧!进到机关阵里,任她随意摆布!”
“阁下先前所作所为,莫不是将我木寅山庄当成什么勾栏院坊?我家小郎君分明已严词制止,阁下不仅置若罔闻,还要当面逞凶。我出手制止,亦是阁下先动的刀剑!”
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