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丽娘一掌拍在墙上,那?蜡烛遮挡的盲处陡然射出几枚泛着绿光的暗器。
严鹤仪站得远,闪得也快,倏忽躲入墙后。梁洗却是没有?退让的余地,本欲转身,偏偏受伤的右腿好似有?千斤重,一时难以拔起?,危急下只能用刀身将那?迎面而来的暗器撞了开去?。
金铁相?击的几道声音在石室回荡,梁洗双臂被反震得微微发麻,手上动作再慢半分,就?要?叫暗器刺入自己的额头。侧目瞥向深深钉入木桌不见?尾端的银镖,皱眉道:“你果然不是好人。”
“好人?”付丽娘仿似听了个笑话,“我没有?那?样的神通,做不了好人!”
梁洗横过刀身,庄重一点头,说:“那?就?得罪了。”
说罢一道挥洒的刀势便直截了当地斩出,直接落在付丽娘的短剑上。
付丽娘手臂随之弯曲,扛不住她蛮横的力劲,叫那?短剑脱手而去?。
梁洗下手留有?余地,打掉对方兵器,心生动摇,迟迟未动。
实在是不知晓这面前的妇人是谁,贸然进了她的机关阵,与之交锋,占不到理。脑子转了半圈,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还?欲再劝。
付丽娘却是趁她愣神之际,从宽袖中又甩出一把暗藏的短剑,直刺梁洗面门而去?。
梁洗含在嘴里的几句文绉绉的问候尽数换了一句脏话,怒叱一声,左手握住付丽娘的手腕,右手手肘顺势朝她脸上击去?。
付丽娘回剑后撤,左脚踩在了一处机关。
梁洗五官绷紧,已是怒极,松手弯腰,视线从手臂缝隙中掠过,以刀身从后背横去?,挡住那?几点急射而来的寒芒。
严鹤仪站在室外不敢入内,暗暗吃惊这妇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把戏。
付丽娘的确不善拼斗,可手段层出不穷,在梁洗狼狈闪躲时,又甩出一道铁爪,钩住梁洗的肩头。
梁洗吃痛地闷哼一声,皮肉被那?尖爪刺穿,随着剧痛被那?铁锁拉扯过去?。半途将刀转至左手,调整错乱的脚步,反向迎上,将刀直刺过去?。
付丽娘右手攥紧锁链,微微侧身,那?本要?贯穿她手臂的刀尖,径直从她的心肺穿了过去?。
梁洗握刀的手颤了一下,一时间回不过神。抬眼望进付丽娘平静的双眸,眼神中残留着错愕,不知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
她举着手,未将刀身拔出。付丽娘自行后退两步,跌靠到墙上。
严鹤仪跑到梁洗身侧,止住她要?上前探查的脚步,警惕地审视妇人,怀疑她还?藏有?什么后手。
付丽娘捂着伤口,血液汩汩流出。滚烫的鲜血浇过冰冷的皮肤,那?灼伤的错觉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付丽娘张开嘴,感觉浑身的肌肉都?随着温度的流逝,开始不受自己掌控。
临了之际,她没有?看见?所谓的走马灯,不曾见?到那?些十数年阴阳相?隔的至亲的脸,只身若黄叶,飘飘荡荡地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记不清何月何日的雨夜,她一手按住儿子的肩膀,将他推回屋内,自己跟在一群江湖客的身后,追着宋惜微跑去?。
那?天的雨下得真?大啊……
她穿过万叶千声的的竹林,迎着阴寒刺骨的风,在一片诡谲无?光的云涛下,竟是真?的冲出了险曲崎岖的山林。
摧残了一夜的雨停了下来。
付丽娘站在高处的一个草棚下,遥望着宋惜微叹一声可惜,仰头与她四目相?对,随即将剑深深刺入泥地,被湿透的、沉重的衣裙压倒,闭眼躺在了河边。
彻夜的雨水混着泥沙积成一洼水潭,浑浊的水中看不见?宋惜微的血,同时也淹没了她的脸。
高清永气急败坏地追来,叫喊着要?将人分尸。
天光几乎在那?一瞬破开,水面盛着大日,金灿灿地升起?。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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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木筏从河中赶到。
双方争讨着不知所谓的事,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