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 / 2)

宋回涯摇头说:“不是这回事?。”

梁洗见他们自顾着聊得兴起,将?自己撂在一遍,眼珠在二人之间?转了两?圈,趴在桌上道:“就没人关心我了吗?”

“关心你什么?你那个弟弟啊……”宋回涯放下酒杯,思忖片刻,已?是用了最委婉的措词,“‘节哀’二字我都说不出口。”

梁洗:“……”

宋回涯给她倒了杯酒,语重心长道:“你没对不起他,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你父母。可孩子呱呱落地?,就好?比四散的飞蓬,种子能?落到一处,生根发芽,那是缘分。落不到一处,那是时运。你问心无愧,便是你爹娘在世,也怪不得你。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罪?喝过这一杯酒,就当过去了。”

严鹤仪见宋回涯开了口,跟着说出心里话:“他是记着你的。就算你当年?不来找他,他后来知道你的身份,不会主动来找你吗?归根究底,他没拿你当姐姐,也没拿自己当大梁人。”

宋回涯深谙梁洗脾性,跟着说:“不过是多?给你一个机会选,是让我杀了他,还是你自己杀了他。梁洗,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不后悔,所以别多?想了。”

梁洗伤势未愈,不能?多?喝酒,浅饮一杯,有感而发,说:“我发现酒不能?解愁,也许作诗可以。难怪那些文人都爱喝酒。”

“呵。”宋回涯脊背一下子坐直了,声音都有些发飘,“你要作诗?”

梁洗本来诗兴大发,一腔愁绪好?比春江之水浩浩荡荡,只差宣泄,可酝酿了半晌憋不出个屁来,更难受了,摆手道:“算了。”

宋回涯说:“不如我送你一句诗吧。‘寄言燕雀莫相啅,自有云霄万里高。’。”

梁洗不爱听这些虚头巴脑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能?不能?说人话?”

宋回涯说:“好?好?夸你一句,你还不乐意了。”

梁洗怒道:“即是夸我的,不该说些我听得懂的?”

“你不是有在念书?吗?”宋回涯瞥向严鹤仪,指责道,“你怎么教的?”

严鹤仪叫屈道:“院子里的狗都要能?立起两?条后腿作诗了,这姑奶奶还在想昨天教了什么,前天又教了什么。一觉醒来,全学狗肚子里去了。”

梁洗不满道:“不是你说,‘吾日三?省吾身’吗?”

严鹤仪感觉天都要塌了:“那是‘温故而知新’!”

梁洗恍然大悟:“哦。是吗?好?像也有这句。”

她装傻充愣地?偏过头,推了推宋回涯道:“将?刚才夸我的,换成人话。”

宋回涯笑着抱拳,对她吹捧道:“梁洗姑奶奶,真是气概豪宕,举世无二的风流侠客。”

梁洗得寸进尺,问:“同宋回涯比怎么样?”

宋回涯说:“那还是略逊一筹。”

严鹤仪听得耳朵发痒,不参与她二人胡闹。

远处忽起一阵大风,卷起满地?的石粒沙尘,细沙如同一阵浑浊的黄潮,贴着地?面盘旋飞行。

摊上客人登时一片叫骂,用手护住桌上餐食。

一辆马车从边上驶过,马儿?的眼睛也被风沙迷住,半停下来,嘶鸣着在原地?踱步,急得马夫连连喊叫,才将?其安抚下来。

梁洗叩了叩桌面,点点下巴,示意宋回涯朝街上看去。

车上的小童嫌闷,掀开窗子的帘幕钻了出来。

他一手搭在窗边,一手垂了下来,手腕上戴着个金镯,在车厢上无聊地?拍打,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的路人,从宋回涯三?人身上扫过时,稍稍停留了下视线,抬起手臂,像是要打招呼。

很快一双手从后方将?他抱了回去,马车也跑远了。

宋回涯不明就里地?看向梁洗。梁洗笑而不语。

严鹤仪往桌上扔了两?枚大钱,朝摊主喊道:“结账。”

待朝前走出一段,确认左右没人,梁洗才附到宋回涯耳边小声说:“你不觉得那小子很眼熟吗?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