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阎王殿里再爬出来找他索命。
他噤了声,面朝向墙壁, 闭目呢喃求神拜佛。
在他安静后?, 两名青年拿着扫帚过来, 将走道上的路面清扫了一遍。很快又有人搬来一套桌椅,烧好炭盆, 架起火炉, 把守于牢房各处。魏凌生这才在前呼后?拥中隆重登场了。
于老气愤地?抖抖宽袖, 依旧背对着众人不肯转身。耳边听见魏凌生道:“给他们各自打口棺材, 好生落葬了。”
“是?。”
脚步声繁杂,渐行远去。身后?除却此起彼伏的呼吸, 再没?有多余的动?静。
于老忍不住回头,发现魏凌生就那么八风不动?地?坐在一把宽椅上,旁若无人地?烤火。边上一群武者虎视眈眈, 肖似青面獠牙的阵前小鬼。
于老心中发憷,面色微动?, 开口道:“小郎君,即便你是?盘平县令,没?个证据,如何拿我?又能将我在这里关?上几日??昨日?在老夫家?中,你可?是?亲口说……”
岳县令拍拍胸脯打断说:“我才是?盘平县令。”
于老艰难调转视线,落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身上,眼神中满是?质疑与轻蔑。
岳县令大早上睡得满脑子?浆糊,被走水的喊叫声惊醒,抱头鼠窜地?奔出门?口,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魏凌生身侧,此刻还衣冠不整,形容憔悴。
他指指上空,说了句掏心掏肺的话:“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那这位郎君,能直接压塌我的祖坟。”
泥炉中热水沸腾,在静谧牢房了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响动?。
岳县令说着,感觉自己的脑壳也被蒸汽顶了一把,忖量片刻,总算回过味儿来了。面上神采愈发饱满,浑浊沧桑的眼中凝聚出熠熠的精光,口气也变得张狂:“这位郎君图穷匕见,于公若还觉得他是?玩笑威吓,未免太不清醒了。”
有人撑腰,自是?意气分发,他比出一根手指示意道:“在尔等眼中,我不过老兵残将,孤立无援。尔等及其党羽,在这位郎君眼中,也不过是?幺幺小丑,九牛一毫。既已?进?了此处,于老还是?干脆说实话吧,也能省去一顿皮肉之?疼。”
于老自己尚有一肚子?大话没?来得及吹嘘,听到这番敲打不免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