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魔怔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兴高采烈捧到他们面前的观赛券被撕了个粉碎,扬到空中,稀稀拉拉落下来,宣布了她游戏生涯的落幕。
她被连夜送进了远在千里的网瘾治疗中心。
“爸,我没有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也是值得你们骄傲的女儿,你们相信我!”
方确不停拍打着车窗,跟着连绵的雨丝一同被隔断开的,还有方母不以为然的话语。
“再怎么养都上不了台面,送走吧……”
“小确,妈妈对你很失望。”
车子最终停靠在深山中犹若监狱一般,由铁栅栏围起来的白色建筑物前。
冰冷的雨水顺着方确的脖颈灌进衣领,她踉跄着被两个壮汉拖进铁门。
"放开我...!"
方确挣扎着想要逃脱他们的禁锢,回应她的是电击棍捅在腰间的剧痛。
"你是127号。"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名册上打了个勾。
"治疗周期三个月,基础疗程电击12次,药物干预6次。"
这之后,她被扒光衣服推进淋浴间,高压水柱混合着消毒液冲刷全身。
铁门"哐当"锁死时,方确听见护士笑着说。
"新来这个更搞笑,她还跟父母说自己是电竞冠军呢!”
“哈哈哈哈哈真是病的不轻,现在的小孩真是……"
方确知道在这里要低头,所以她把自己的自尊丢掉。
对于那些欺辱和谩骂她都微笑着接受。
“我看那个127号不该来这里的。”
“她根本就是脑子有病,我都往她饭盆里吐痰了她都没生气……”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济于事,疗程依旧进行着。
今天的电击在凌晨三点开始。
冰凉的电极片贴上太阳穴的瞬间,方确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这里是地狱。
电流贯穿全身的剧痛让她像濒死的鱼一样抽搐。
"知道错了吗?"
杨教授转动电压调节器,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着。
方确被绑在铁椅上,白眼仁翻出来,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盯着墙上"救一个孩子就是救一个家庭"和“医者仁心”的锦旗,感觉一切都恍若隔世。
"我...错...错.….."
电压骤然攀升。
最后的“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听见有人说。
"加大剂量,这孩子魔怔得太深。"
......
方确再一次醒来时,右耳已经听不见声音。
月光透过铁窗照在水泥地上,她吐出口浑浊的血。
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自那以后,方确更加积极地接受治疗。
评判表格上一次又一次的优秀,还有杨教授无数次的赞许。
“做的好127号,你很棒,坚持下去,很快你就能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方确在奄奄一息中听到了这句话,讽刺的笑了一下。
正常人的生活?
她恐怕再也不会拥有了……
筹备了半年,方确终于找到一次可以出逃的机会。
闻到杨教授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她嘴角微微勾起,愉快地接受了今日的疗程训练。
深夜,她拖着溃烂的伤腿爬进排污管道。腐臭的污水灌进伤口,却比不过身后追来的犬吠声可怕。
当探照灯扫过灌木丛时,她把自己整个浸泡进污水中。
可丝丝缕缕血色在水里晕开,还是出卖了她。
第一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