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吓得连忙退了出去，办公室里顿时又只剩下方父和方实两人。

整个办公室静的能听见方父粗重的喘息声在。

方父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情绪。

许久后，他又抬眸看向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的方实。

“你怎么不走？”

方实闷声摇了摇头。

“爸，你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公司为什么会这样吗？”

方父闻言，目光变得无比犀利。

“我要明白什么……？”

方实默默地拿出之前被方父搁置在一旁的反馈资料，摆到他面前。

方父接过文件，有些不解地扫了眼。

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零灵公司法定代表人，方确。

“是姐，姐在替之前的事情，讨回公道。”

方实的声音淡淡地落下。

方父的手指僵在半空，那份文件像烙铁般烫着他的掌心。

“方确……！？”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可置信的震颤。

文件上的名字刺得方父眼球生疼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方实，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谎言的痕迹。

可方实只是平静地回视，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你早就知道？”

方父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方实抿了抿唇。

“我…我也是刚知道，姐说，她早就不是方家人了。”

方父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大笑出声，眼中满是对方确的算计

他倒是小看他这个女儿了。

***

顾家。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今早的报纸。

头版赫然是顾氏楼盘倒塌的现场照片。

钢筋扭曲，混凝土碎块堆积成山，救援人员在废墟中搜寻幸存者，而家属们的哭喊声仿佛穿透纸面，直刺他的耳膜。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

顾霖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开口说话。

“爷爷……”

听到顾霖的轻声呼唤，顾老爷子猛地抬头，眼神阴鸷。

“我已经当不起你叫我的这声爷爷了。”

“一直以来你都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顾霖，你的野心太大了！”

“我有没有说过这样下去迟早会害死整个顾家的，我有没有说过！！”

顾家老爷子一敲拐杖，脸上是止不住的怒火。

“你说你心中另有心属之人，所以解除了和小确的婚约，跑去和那个养女订婚。好，我没管你，我愧对方老头他老伴，为了你丢尽了我的老脸违背了我的誓约，只希望我的孙子幸福，但你呢，你又干了什么？你亲手毁掉了一切……”

“顾霖，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我确实是管不着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的那么长。”

“那个楼盘根本就不是我们顾家能受得起的东西，你爹那个蠢货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盼着你把顾家事业发扬光大，殊不知这是顾家的绝唱。”

“顾霖，命里不该有的，你就是强求不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霖低着头，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灰色。

他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爷爷，这次事故真的只是意外。"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冒着寒气。

“我对这个项目非常有信心，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我们使绊子！”

"质检报告您也看了，是那批进口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