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上看门的小厮来了信,苏府答应了。”
陆影进了书房,快步走到谢时浔身侧,将消息回禀道。
“嗯,”谢时浔披着一件红狐的狐皮大貂,卧在案台前的软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正把玩着一柄样式雕刻复杂的短刀,时不时划过掌心。听到陆影的禀告,眸也没抬的应了。
“还有事?”
谢时浔突然出声,声音不带喜怒。
得了回复却未及时退出书房的陆影,闻言心下一惊,立刻低头垂着眸子,恭声道。
“属下只是疑惑,京中官媒虽然受了长公主的吩咐,不敢明面上为公子说亲。可京城外私媒众多,公子为何偏偏选了今日府上那位?”
“你在质疑我的决断?”
“属下并非是质疑公子的决断!”陆影急忙解释道,“属下只是觉得,那位媒人不过是个贪财之辈,不堪大用……”
“呵,”忽的,谢时浔低低笑了一声,“你该知道,你口中那位‘不堪大用’的媒人,两日前可刚为一位穷秀才招了员外的千金为妻。”
“但……那位秀才不是崔知府的师爷吗?”
“师爷?哪有什么师爷,不过是那媒人做的一场局!先是谎报穷秀才是崔知府门上的师爷,得了那位员外的婚事。又用员外的女婿身份,给那秀才朝崔知府讨了一个师爷的位置……”
“那小小的媒人,竟然大胆包天,做了这样一场局!”
“所以现在,你还觉得那位媒人不堪大用吗?”谢时浔倏然抬眸看向陆影,一双眸子泛着寒光,凌冽至极。
“属下知错,”陆影的后背早已汗湿,心下震惊,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吱啦”书房门被人推开又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