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是师尊边玉沉赠送的,它原是一对,另一柄“旦暮遇”在大师姐的手中。越昙在浑噩中起剑,只是她此刻的状态,连个筑基期的道人都能轻松打倒她。剑光交织的刹那,她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山壁上。
“嗯?越昙?”巡守的道人看清楚越昙的神色,不由得惊呼一声,忙不迭给同道传讯。距离极短,等商红药、素寒声她们抵达,不过瞬息。
此时的越昙已经撑着石壁爬起来了,她的指尖在石上摸索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天涧危险,快回来!”商红药放声喝道,她倒是不觉得越昙能将禁阵如何,怕此刻没有修为的越昙会被禁阵催动的力量搅碎。
越昙像是没听到商红药的话,只失神地呢喃道:“大师姐。”有大师姐的地方,怎么会危险?她不等众人逼近,向着天涧的阵法处一倒,只见原本隔绝内外的禁阵仿佛不存在一般,任由越昙朝着其中跌去!
“阿昙!”商红药一声惊呼,身形顿如闪电掠去,只是尚未碰触到越昙的袖口,便被禁阵上荡下的一股宏大的法力推开。她的神色变了又变,眼神森冷,朝着姗姗来迟的素寒声怒气冲冲道:“怎么看人的?为什么她会出来?”
素寒声一愣,她也没想到越昙会走。天涧当初是越昙封镇的,现在她没了灵力,可天涧阵法依旧认可她。但禁阵只是隔绝内外之效,不能除去妖魔鬼怪,光看那天边弥漫的恶气就能知晓。进了天涧之后,越昙会怎么样?这念头一起,素寒声身躯颤抖起来,竟然不敢再深想下去!
“是她自寻死路,她本就该死!”方倦之抿着薄唇,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变数。她眉头深锁,提着剑作势要往天涧中掠去,最后铿然一声脆响,却是商红药拔出了刀!
“你也要进天涧?”商红药咬牙切齿。
方倦之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反驳:“我才不去送死,我只是看看禁阵是否有异样!”
第19章 昙儿?!
越昙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荒凉的天涧中,入眼的是刀剑在壁上留下的深深刻痕。大部分恶气被束缚在幽川,从中生诞出的鬼怪就算逃出幽川,那也是一道虚弱的气。在察觉到越昙这么个生人时,它们这些恶秽之气情不自禁被吸引,可又被圣人蛊所斥,根本无法侵占越昙的泥丸宫。它们费力地嘶吼,想要演化出躯干,去撕扯越昙的血肉,然而想要立身于世,就得互相吞噬。于是恶气中诞生出的虚影又打成一团。
越昙仿佛察觉不到鬼怪的存在,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一直到昔日施展真一镇魔诀的阵心。当年同行的道友横尸在地,伤口的血迹凝固,面貌如生,好像只是在无人涉足之地睡了十八年。
“诸位道友,很抱歉。”越昙耳畔响起的第一声是左霄的话语。在施展真一镇魔诀时她的神智为妖魔所侵,导致功亏一篑。在恢复一瞬的清明后,她的话语沉痛而又满怀歉疚。回忆中,越昙注意到说话的时候,左霄的视线一直落在与之相邻的她身上,眼神中浮动着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绪。有什么是她疏忽了吗?
“不妙,幽川中恶气反扑,似乎已经诞生数尊有智识的鬼物。”
“越道友,你身怀圣人蛊,能保持神智不迷。若我失陷,请杀我!”
“越道友,不要迟疑。一旦被恶秽占据身躯,纵然面貌如一,纵然能仿我之举措,那也非我。”
“道友若是能出去,请代我向师尊说一声抱歉,是我辜负了她的期许。修道百年,终得一用,我死无悔!”
“昙儿,我有一法,可维系真一镇魔诀,将整个天涧封印。我现在将口诀告诉你,你要记住了!”
“昙儿,我做阵心,未必会死。你要好好活着,等我脱困后来找你。”
……
纷乱的话语穿透十多年的光阴,重新在越昙的耳畔回荡。越昙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七窍渗着血。她怀着沉痛走出天涧,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理解,每个人都想杀她,每个人都瞧不起她。她错了吗?是她害死她们吗?越昙摇了摇头,很想将杂念从脑海中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