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她自己忙在前方引路。越昙忙跟上她的脚步, 只是察觉一抹异样, 她忽地脚步一顿,旋身看谢寄愁。“师姐?”她的语调藏着困惑,方才在谢寄愁的脸上, 她看到一闪而过的复杂心绪, 她看不明白。
谢寄愁摇头道:“无事。”越昙沉浸在声闻城这事儿也好, 只要不再去想那十八年的困顿,她做什么都好。她很快就跟上越昙的脚步, 跟她道:“太乙的《混元神应经》中有匿气符、紫微宗的术法中也有藏形之道,鬼谷也有嫌疑。”
在太乙藏书阁中, 放着不少对其它宗派功法的介绍,再加上游历时候与各宗门人切磋斗法, 谢寄愁对她们的许多法术很了解,此刻一连提到好些个宗派的名字,眼神很是沉冷。
越昙道:“师姐觉得是她们做的吗?她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难道是堕落了吗?”
谢寄愁笑微微说:“谁知道呢?”
在事发前后来过化生池的人都被关押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朱红色的围墙在夜色下显得沉暗,连绵成一片。主司推开沉重的红木门,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露出灯火煌煌的内里。这是一座庙堂,浓郁的檀香气息盘绕,佛坐巍峨大堂中,桌案上得鲜花瓜果供养。至于那些个人,皆一脸平和地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经,倒没有因失去自由而愠怒。
主司凝视着越昙,眼眸中藏着一抹热切,她道:“都在此处了。”
越昙“嗯”了一声,视线扫向大殿中坐着的众人。声闻城对修道人来说是偏僻之地,少有人来。可能因为如此,那妖物做事不收拾首尾。留在莲胎化生池的是线索,而藏附在别人身上的气机也是线索。数息后,越昙朝着右侧第三排的青衣女子一指,说:“她。”
主司神色凛然,忙过去将青衣女子请来,说道:“曹娘子不必畏惧,是仙长有话要问。”
曹娘子咬了咬下唇,心中藏着些许不安。
越昙倒不是说她为妖怪,而是那妖物的气机与她相粘。她问了曹娘子几个问题,得知她前往化生池前去了好几个地方。越昙看了眼谢寄愁,喃喃道:“白龙涧、鹰声崖、浣花溪。”
主司眉头紧紧皱起:“难道是这三处有问题吗?城中百姓时常过去游赏。”
越昙说:“还不确定。”顿了顿,她又说,“师姐?我们过去一趟吗?”
主司巴不得越昙、谢寄愁立刻行动,只是暮色四合,打更声依稀可闻。最近几天没发生莲种消失的事,于是她主动道:“仙长,不如休憩一夜,明日再出发吧。”
越昙拒绝主司的好意,说:“缓不得。”
谢寄愁知道越昙心中的愁和急,也道:“昙儿,我们现在就过去。”
主司闻言,感激不尽。
夜色如铅,月光似水,四面无声。
越昙、谢寄愁出了声闻城后,便准备前往青衣女子说的三个地方打探。她们最先去的是距离最近的鹰声崖,只是尚未抵达,便察觉到数股同道的气机,正是紫微宗的修士在此间筑造抗衡幽川鬼怪的法坛。法坛至净,是容不得妖物来玷污的。
谢寄愁低声道:“这处可以排除了。”
越昙若有所思:“她们好像很急。”在她的印象里,遥远的地方是不会有道人看顾的。城司已经跟紫微宗道人交底,她们应是应了,可一直未有动作。说明筑造法坛之事在一切之上。
谢寄愁怕越昙想到幽川又勾动过去的伤怀,也不欲她和当初定她罪名的紫微宗道人碰面。她轻声道:“咱们去白龙涧看看。”
越昙“嗯”一声,将杂乱的思绪一一压下。
白龙涧是以一块形似白龙出渊的巨石得名的,倒不是说此地真有龙在。月色下的水潭一片幽沉,平静无波。
越昙说:“这里没有生气。”她困惑地盯着白龙涧看,弓下腰用手荡了荡涧中的水,又道,“温度适中,又是一片活水,不可能没有鱼藻的踪迹。” 要么此地地形怪异,要么就是有妖物居住在其中,灭杀其它生者。至于前一种考量,以越昙对堪舆的了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