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传信来劝她，她虽自己不能任意行动，可也派遣门下嫡传素寒声来当使者。

师明净并不畏惧，她只是轻轻一笑，将一切问询都抛到九霄云外，直到药王谷再度来人，非要见她一面。

“大师姐，我知道你怨恨药谷，可已过去百年。你不能因与药谷置气，就将整个道域推入深渊中。”何首乌谆谆劝谏。

那一声“大师姐”师明净听着犹为刺耳，她朝着率先开口的何首乌道：“你还是直呼我姓名，如此顺耳吧。”

说完，也不看何首乌变化纷纭的脸色，看向一身疲倦的素寒声问：“你呢？素无闲托你来说什么？”

素寒声心乱如麻，鬼主即是谢寄愁给了她极大的冲击。

到底是假借尸骸还是当真复还，她只能确定一点，越昙是一定会跟着对方走的。

可与天下为敌，值得吗？她心中酸涩，眼中已渗不出一滴泪来。她问：“越昙呢？她还好吗？”

何首乌眉头紧蹙，望向素寒声的视线多了几分不满。近二十年，以素寒声的天赋，的确替药王谷推演了不少玄妙的丹方，可要论起为人处世和责任心，素寒声仍旧不及怜花信。她这个继承人，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第57章 我不想活。

素寒声哪会不知道何首乌的不满, 可乍闻越昙消息，她实在是难以保持心情平静。她无数次地回想当年事，后悔的情绪如大浪打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听从众人言, 不肯相信越昙。明明她们经历过生死险境，明明她们相交莫逆，明明越昙肯忍受痛苦为她试药……怎么就走到那一地步呢？

师明净看着素寒声惨然懊悔的神色, 不屑地嗤笑一声。做了就是做了, 眼下后悔和惺惺作态，是为了让自己心底好过些吗？就像当初的素问。

“你跟她关系很好？”师明净冷冷淡淡地问。

素寒声听师明净说话, 还以为自己有希望得到越昙的消息。她迫切地应了声：“是。”脸上神色犹为复杂。

师明净瞥了眼素寒声，又道：“难怪她身上早有试药的痕迹，至交好友便是用来当药人的, 是吗？”

师明净的讥讽让素寒声惭愧得无地自容, 她才说了个“我”字, 话语又被师明净打断。

“你是医者, 是素无闲的得意门徒, 你曾在太乙替越昙诊治，难道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吗？”

在师明净的眼神下，素寒声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低声说：“圣人蛊研究不透, 它或许会带来变数, 我没有最新的脉案，不知道她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