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三魂六魄,“其实剩下的也没什么……就是一些, 纪念。”
除开厨卫,这套房是一室一厅。
但因为厨房被谢敛改装成了杂物间, 所以勉强可以算是两室一厅。
江酌霜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厨房没了,我买的西红柿和土豆怎么办?”
谢敛连忙说:“土豆我可以种起来, 待会我再去楼下买包白糖,切了西红柿拌糖。”
江酌霜勉强认同了这个方案。
至少没有浪费他特意买回来的菜。
跟着谢敛进了主卧后,江酌霜就开启好奇宝宝模式,东逛逛西摸摸。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排列整齐的柜子。
江酌霜盯着柜子里某样东西,陷入沉思。
谢敛过来问:“怎么了?”
“谢敛。”江酌霜面露沉思,“其实这些年,你已经因爱生恨,开始讨厌我了吧。”
谢敛神色一凛:“怎么可能?”
江酌霜指着柜子里的丑东西,问:“那这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巫蛊娃娃,是怎么回事?”
谢敛面无表情:“……很抱歉我做的玩偶丑到你了,但它确实不是巫蛊娃娃。”
这些娃娃虽然丑,但能看出身上的衣服复刻了江酌霜每一场音乐会的造型。
抛开它丑陋的外表,还是很用心的。
……但是不行,抛不开。
谢敛被强行派遣下楼,给花盆里挖土种土豆。
临行前,他欲言又止,应该是有什么不想被江酌霜发现,但又不敢说。
虽然谢敛和江酌霜只互道姓名一个月,但他毕竟单方面认识对方许多年了。
小少爷的叛逆期比别人要长一点,刻意叮嘱,反而会勾起对方的好奇心。
事实证明,谢敛还是太了解江酌霜了。
刚关上大门,后者就开始在各处敲敲打打。
最后将巫蛊娃娃……棉花娃娃的拉链拉开,找到了几张塞着小纸条,字迹有些眼熟。
江酌霜回忆了一下,这似乎是自己第一场音乐会时,举办的小活动。
当时正好临近圣诞节,节日氛围好。
散场后他留在展厅内,给每一位到场的观众,亲笔写下祝福语。
因为他当时没什么名气,所以来音乐会的人并不多,大多是路人出于好奇领的。
江酌霜记得有很多人领到以后,没走多远,就找地方把纸条丢掉了。
谢敛手里这些多出来的纸条,或许就是当时在地上捡的吧。
一连拆了几张“Happy every day.”
敷衍的话语让江酌霜忽然没了兴致。
写的时候不算尽心,现在看起来也乏味。
直到拆到最后几张,才有了不同。
纸条上的某些单词被谢敛涂黑,最后只剩下几个不连贯的词,勉强凑成句子。
“Frost■and■■Love■”
“■Become■a■family■■”
展开最后一张纸条。
上面只剩下一个单词。
“Forever.”
谁要和谁地久天长呢?
一想到谢敛像在剧院门口,到处捡飘飞小纸条的样子,江酌霜就忍俊不禁。
好像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汪汪汪”地给主人捡了好多小垃圾回来。
江酌霜在抽屉里翻出纸笔,稍微开动小脑筋,就想出一连串的花言巧语。
旋即,他将这份情不真、意不切的“情书”叠成小方块,塞进了最丑的那个棉花娃娃里面。
江酌霜忽然有些期待,未来谢敛发现这封“情书”时,应该会露出很有趣的反应吧。
将纸笔放回原位的过程中,江酌霜在抽屉里发现一个通体磨砂的黑色U盘。
思考了0秒钟,他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