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到虞棠怔愣了好一会儿。
慌张之下, 她忘了什么界限不界限的, 椅子一挪, 肩并肩地与夏清衍挨在一起。
这样一来, 他们的距离就更近了, 少女耳边的发落在少年的臂侧, 是过分的亲密。
少女的发是柔软的, 夏清衍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于坐得更直了些。
但现场还有?外人, 他难免有?些耳热。
虞棠才不管现在的情形多奇怪,她总觉着多一个人是好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 夏清衍才开?口打破僵滞,“谢怀慈, 是我?自己来的,不关虞棠的事?。”
他该明白?虞棠不属于他一个人, 她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但他想不到,那一天,会那样的快,快到他几乎无法接受。
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将心放到火上炙烤,明明灼痛,却?只能佯装无事?,“你?们不必多虑,我?前来是为解释那天的事?。”
少女的发是濡湿的,这就难免让人想到不好的地方。
例如沐浴之类的...
她和夏清衍独处,然后...
虞棠攥紧了裙子,头也低低地垂下。
感觉好像...解释不清了。
那就不解释了吧。
反正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他不是有?了未婚妻吗?即便?她和夏清衍真有?什么,对?他也不重要了。
他一向对?不起她。
害她挖出灵脉,害她坠下山崖。
任何人经历了这一遭,定然恨他入骨。
她就不同了,很宽容地放过了他。
然而呢?她不提旧事?。
他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烦扰她,就因为所谓的“旧时喜欢”,这很可笑,也很滑稽,甚至引人憎恶。
他杀她的理由,她到现在都搞不清。
这样一个人,真的懂爱,懂喜欢吗?亦或者说他是真的喜欢千重樱吗?
她不想作为他自我?感动的工具。
她的喜欢,千重樱的喜欢,对?他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特殊是,她不想再走既定的轨迹了。
而他恼怒了。
虞棠沉默,夏清衍目光清明,反倒衬得他心思晦暗。
谢怀慈抬起眼,视线落到少年身?上,像是不经意间开?口,“你?想要对?虞棠做什么?”
少年淡淡道,“她需要我?,我?来安慰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夏清衍同她的关系是比他好,这确实没有?什么不对?。
甚至于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很正常...
但是,这份正常于他而言是折磨,是无法忍受。
谢怀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面色越来越冷。
安慰...
之所以来安慰,这其中有?他一份功劳。
这样一想,连自己也憎恶上了。
如果不是他反复逼迫,以及对?千重樱的放纵,夏清衍怎么可能走到这里。
是他亲自将虞棠朝别人推去。
虞棠明明对?他避之不及,他还不知悔改的,反复折辱她。
如果在乎的话,会在众人的面前折辱她吗?
他确实没有?立场再说刚才那句话。
谢怀慈再度垂下眼。
他下意识以为虞棠会和前世一样,喜欢他,爱慕他,为他挖灵脉而生死?不悔。
而事?实是,她开?始背离他,躲避他。
有?了更重要的东西?,有?了理想,有?了恋人,他再不是那个唯一。
不能接受,只能无力的,徒劳的,看着她渐行渐远走到他无法寻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