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今天琉璃面碎裂,露出里面的狰狞...异类的冷漠在他身上彰显无遗。
还有在阿南寺...他真的...能克制住鬼物的本能吗?如果克制住了的话,巍山的恐怖传说是怎么流传出去的呢?
虞棠想...她大概已经明白?了。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灯光,心?口弥漫上了别样的滋味,脑子里放映着来到巍山的一切场景。
在她愣神?的时候,门口响起谢怀慈温软的嗓音,“虞棠...”
虞棠沉默不语。
谢怀慈,“虞棠,是在想今晚发生的事?吗?”
他顾自地说着走向她...
记忆中的谢怀慈一会儿温柔善良,一会儿气质阴沉地站在她面前,恶鬼与人面混杂在一起,虞棠的脑子乱极了。深夜骤然出现的声音将她从矛盾的情绪里拉扯了出来。虞棠转过头去看他。
谢怀慈挨着她。
“在想什么?”
虞棠揪着袖口,眼神?有些闪烁,甚至不敢再看他。
“没有...没想什么......”
谢怀慈脊背绷紧,半晌才问到,“是我...吓到你?了吗?”
他死时的容貌确实很可怖,但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已经算不上什么惊悚的事?了。
再者,鬼相之下,他还是谢怀慈,他甚至会为她担心?...
虞棠的紧张稍微缓和了些,“我很好奇你?的一些事?...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谢怀慈垂下睫毛,不像是第?一次被怀疑的愤怒,只有酸涩,酸涩一点一滴地在胸腔内扩撒,逐渐漫上喉口和眼睛。
他艰难地开口,“好啊...你?问。”
虞棠,“除了林樱他们,你?...”
谢怀慈的面孔苍白?得可怕,不是恶鬼化的情景,而是悲伤,像是遭受打击后的痛苦舔舐。负罪感油然而生,虞棠换了个柔和点的词,“你?...伤害过无辜的人吗?”
“你?很在意?这个吗?”谢怀慈反问。
虞棠,“算是...在意?吧。”
“没有...除了你?意?外闯入之外,我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顶多...让他们迷路。”
他回忆了一下,说到。
虞棠彻底放松下来,谢怀慈僵坐在那?里,神?情低落得就像是雨打的小花,可怜巴巴这个词甚至可以用来形容他,为她烦恼,也?为她纠结,甜腻的滋味在胸口酝酿着。
“迷路不算的!”
虞棠想要安慰他,但在她开口之前,谢怀慈将她按向了自己,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展露出恶鬼面。
雪白的衬衣在昏黄的灯光下,绽放出数朵血花。
鲜血沾染了她的手臂,虞棠僵滞住,谢怀慈反而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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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因是心?脏破裂,并?非现在这样...你?还记得兰大发当时发狂的情景吗?”
楼道里光线阴暗,她当时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
谢怀慈,“他那?样的人...你还想维护吗?”
他拥抱着她,没有再收敛真面目,雪白?的衣服一会儿染上了斑驳的血色,虞棠的下颚抵青年的肩上。
目光以下是他的背部,上面布满了水果刀划出的痕迹,刀口又深,看似不可怖,实质出血量巨大。
虞棠不敢置信。
谢怀慈沉闷的嗓音响起,“兰大发是坏人,是不是惩治一个坏人...也?是错的,就因为我是异类,就可以罔顾是非...”
她以为她是运气好,所以在兰大发手底下活了下来。实际上,是谢怀慈...她以为他不会痛,也?以为不会流血,可是呢?即便是鬼体也?不是万能的,阳光之下...他也?会灼伤,为了和虞棠站在一起,他宁可咽下所有痛苦。
每种生物都该遵循规则,就如同?地缚灵,她以为他很强大,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