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画里添了些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
添了东西?
泪眼婆娑中听见男声,黎冬仍不敢相信画册被找回,指尖颤抖地翻开画册,渐渐的,眼底泪意一点一滴被惊愕替代,一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泛黄纸页上有新老两种笔迹交替,画风迥然不同的线条密密麻麻地排布,褪色的黑线绘画出少年挺拔修长,多年后再看,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新添的墨线笔触细腻,勾勒少女身形亭亭玉立;只是她总远远站在人群之外,遥望着几近淡褪的少年身影。
公交车上,站姿懒散的少年单手握着吊环,带着耳机低垂桃花眼,而在他后三排的靠左位置,有神情略显羞涩的少女小心翼翼看过来,冬季穿着厚厚的羽绒外套,将巴掌大的脸衬的更小一圈。
新生报到的演讲台上,乖张叛逆的少年站在台上手握麦克风,在他不耐烦将演讲揉成团时,台下茫茫人海中,站着纤瘦高挑的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看向台上,眼底光芒灿若星河。
篮球场上,少年和队友挥汗如雨,投球的瞬间高高跃起身体后仰,围起的人潮外远远有少女久久驻足,疏冷表情如常,攥紧衣角的是十指却暴露她此时的紧张。
“......”
记录她三年青春的画册有近千张画影,并非每张都画出当时场景,更多只是着墨在少年身上,甚至有大半是黎冬臆想时胡乱画出来的。
现在却都无一例外地多添上她的身影。
每一页画纸、每个少年身旁,都多了一个她。
而这本画满她经年爱慕的画册,如今也记录了她心爱少年的青春。
黎冬忽地想起这几天祁夏璟的异常行为:天不亮就醒、故意把她弄睡后再去客厅、以及眼睑下总也不退的淡淡乌青......
原来是为了这份生日礼物。
原来这才是他所说的,“为了弥补我们的遗憾“。
黎冬久久说不出话,只有泪水止不住地掉落,擦净又复来,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淌净。
“这下真的要成‘水宝宝’了,”祁夏璟本意并不想看黎冬哭,月色下见她眼尾绯红,长臂一伸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长叹,“其实看到画册末尾的话时,我很生气。”
黎冬早想不起她最后一页写过什么,低头想去看时,就听祁夏璟低声在她耳畔说话:
“你说,‘就像盛夏和凛冬,有些人注定没有交集’。”
不等她解释,男人就惩罚性地垂头咬在她柔软耳垂,声线沙哑:“事实分明不是这样。”
哪怕只有短短一年时间,他们也曾勇敢而热烈的相爱过。
怎么会没有交集。
黎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尾页那句是在两人分手、她准备将画册丢掉前写下,不由出声道歉:“对不起”
后半句被男人绵长滚热的亲吻吞下,一双薄唇封锁她唇瓣榨取空气,直到黎冬感到缺氧推人时,才意犹未尽地放松制衡。
“阿黎,”杂乱呼吸紧密交缠,黎冬在月匈前急急起伏时,听见男人沾染情谷欠的哑声,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答案。”
双眼在深吻后泛起水汽,黎冬叫祁夏璟捏着下巴,被迫仰头对视后望进男人满是她身影的黑眸,沉默几秒,长达十三年的恋慕终于能够亲口说出来。
“祁夏璟,”她弯眉嫣然一笑,在男人爱意盈满的眼神中,主动凑近吻在他薄唇,一字一句道:
“我爱你。”
“......”
电光火石之间,黎冬见到祁夏璟眼底闪过太多复杂难懂的强烈情绪,像是久年蠢蠢欲动的火山终得以喷发倾泻,男人再度俯身亲吻而来,尖齿精准咬在黎冬下唇最脆弱的软.肉。
不同于刚才温水煮青蛙般的爱.抚,这个吻带有太强的侵略与攻击性;黎冬能清晰地感知到,蛰伏在祁夏璟身体的野兽挣脱牢笼,恨不能登时将她一口吞之入腹。
他甚至分不出神回应黎